音都几乎要握不住,不自觉的低垂触地。

宫殿之外铠甲摩擦声在听到神武帝惊呼求救之后接踵而来,沉重的脚步声密密麻麻,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金甲威武的将军领兵进入到宫殿,对着手握大圣遗音的那道单薄瘦小的背影却不敢擅自动手,高声喝道:

“大胆任青,皇宫重地,天颜在前,你竟敢行如此大逆,不怕天诛吗?!”

“天诛?”

任青闻言微微回首望去,如此细小的一个动作,居然叫那名领兵的金甲雄武将军,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一步:

“什么是天诛?”

反应过来的金甲将军脸上顿时羞怒交加,虽然眼下情势紧张,并无人对他做出什么嬉笑嘲讽的表情,可是他心中却总觉得这些人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羞愤的几乎叫他忍不住就要喝令士兵动手。

“我的国师大人啊,你用我大梁的国运成就天人,转眼间就要把朕这个大梁皇帝斩于剑下,这种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的举止,不符天道啊!”

神武帝以为是天诛暂时震慑住了任青,故人对于天地有种出于本能的敬畏,因为从远古时期过来的人们眼见地震狂风,电闪雷鸣等等各种异象,根本就无法解释,于自然而言人力无疑又是渺小的,所以直到今天人们对于天地的敬畏之心是刻骨铭心的,以天道的因果规则来束缚天人,便是神武帝在堆任青做了大量功课之后的办法,只是成果如何是否能够见效,他自己都不知道。

年轻的皇帝话音才刚落,殿中忽然生气了一道炫目的剑气,二十八星宿从浑身紧绷的大筋猛然收放,而是把病各式各样的奇门兵器同时递出,随后便是响声密集如银瓶乍破的清脆长吟。

仅是一剑之力,二十八名从小起便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所蓄养出来的天子护卫尽皆横尸当场,任青目光冷漠,身子仍旧站在十步之外,好似连动也未动,可是殿中所有人都知道,方才那一刀惊才绝艳的剑光绝对是出自她的手笔!

剑仙任青!

原本满腔羞怒之意充斥胸膛的金价将军,此时再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了。

“不,你不能杀朕,你忘了吗?你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菜用大梁国运成就了天人之道,这一剑下来你什么都没了!没有大梁国运相护,天道也会再次厌弃,你这十几年,不,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第四次如天人了!就算你重新建立了一个新的朝堂也不可能!天人大长生会因天道的厌弃而永远的和你无缘,任大国师,任大宫主,任二爷!你考虑仔细了!”

神武帝在死亡的威胁下终于失态的开始大吼大叫,他不停的后腿却被脚下崩碎的兵刃绊倒,锋利的碎刃割伤了他的足裸,使得他后退的路径留下了点滴的鲜血,触目惊心。

任青身后的一众护卫禁军顿时齐齐而动,无数甲叶摩擦声如夜里永无止境的雨声,层层叠叠的响起,可是脚步很快就定在了那里。

因为就在那短短的片刻呼吸间,任青手中的大圣遗音已经穿透了神武帝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尖汇聚滑落,少年天子知道任青杀意决绝,只是没有想到她动手居然毫无一点征兆,随着冰凉的剑尖透过胸膛的那一瞬,浑身上下的所有力气都随着这一剑而开始迅速的消散,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开口张合双唇,嘶声道:

“你你”

静的落针可闻的大殿中,天子鲜血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异常的清晰响亮,任青毫不停顿的将贯入天子体内的长剑拔出,眉心处那点最后一抹紫意也就此散尽。

“陛下!”

领兵的金甲将军见天子神思之后并没有立即做出任何攻击的姿态,反而是悲呼着向着年轻天子死不瞑目的尸身处拜倒,拥有庞大数量的禁军士兵能否将任青拿下,金甲将军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如果真的动手,那么仅仅一剑就能轻易杀掉二十八星宿合击的任青,绝对能在千军万马中取自己的项上人头。

他选择了自保,跪地痛苦驾崩是为了给任青从容逃走的机会,但是任青并没有逃,一剑杀掉大梁帝国的最高掌权人,天人境被反噬的国运从中阻断了天人感应,同样也断绝了大长生之路,这些都没有叫她的心境产生什么波澜,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还在回荡着礼部官员李年诵读奏折时的那一句“杀了很多人”。

杀了很多人

那一年任青连破皇宫十八城,同样也死了很多人。

大圣遗音又一次在发出悲切的长吟,任青失去了天人御剑的仙人手段,只有凭着这柄神剑去感应与遥控皇城范围内的所有长剑,可是这一次任青却没有再成功的召唤出万剑相随的壮阔场面,皇城晴朗的天空中什么都没有,四周皇城范围内只有无数长剑应和大圣遗音的召唤而发出同样的悲鸣。

满城尽是剑气悲鸣声,当空却无一把剑被任青驾驭,因为神武帝为了应对数日后对任青的圣人加封仪式,早在很多个月以前便下令锁死了全程房源三百里内的所有剑型器物,为的就是让任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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