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侍郎府的人也到了。

打外面进来的是一名青年,他满脸悲痛,整个人带着阴郁气息,正是沈月卿的兄长沈定江。

“魏大人,我妹妹人在何处?”沈定江眼眶泛红,方才魏殊打发人去报信,他骤一听到此事,只觉得天都塌了,说着话,转头瞥见巧容,又勃然大怒,“你这贱仆!为何没能照看好姑娘?”

他抬脚要踢,魏殊拦住了他。

“沈兄息怒,她若死了,你妹妹就真的含冤而死,连凶手都找不到了。”

巧容跪在沈定江边上,悲痛万分:“没能照顾好姑娘,是婢子罪该万死。”

“那你说,是谁害了我妹妹?”沈定江咬牙恨恨地道。

“婢子现在还不知,只是,方才姑娘与韩舒岚韩姑娘起了争执,或许……”

韩舒岚只冷冷看着他们。

沈定江霍然转头看向韩舒岚,整个压抑的气氛几乎要在这一刻爆发。

魏殊心知不妙,上前一步,拦在沈定江面前:“沈兄,一切要有证据说话。”

沈定江却不由得旁人阻拦,看向韩舒岚的目光意欲杀人,哪怕韩舒岚不是凶手,刚才也与沈月卿起了争执,现在沈月卿已死,又岂能让韩舒岚好过?

阮扶云眼看着这一幕,眉梢微微蹙起,若真由他们争吵下去,恐怕是查不出真凶了。

于是她出声道:“魏大人,可否容我说几句话?”

魏殊点头。

“我在想,沈姑娘出事,谁能受益呢?”阮扶云慢条斯理地分析,“首先,肯定不会是韩舒岚姑娘,沈姑娘出事,她是首当其冲被怀疑的人,而且韩姑娘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她稍作停顿,见沈定江没有继续发怒,而是听着,便又继续道:“其次,也不会是我们这些与沈姑娘既无交情,也不曾交恶的人。而这件事一旦发生,无论结果如何,凶手是谁,金阙楼这个曾经辉煌的首饰阁,以后恐怕就要落寞了,金阙楼里的人,若希望金阙楼安好,便不会做这种事。”

名门闺秀死在金阙楼内,想必以后即便有人会来,也不可能再如今日这般繁华。

韩舒岚看向阮扶云的目光柔和了些,事发至今,阮扶云是唯一一个为她说好话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不可能是金阙楼的人?也不是与我妹妹结仇的人,更不是你们这些和她不熟的人,难不成,我妹妹是自杀吗?!”沈定江怒目而视。

阮扶云平静与他对视:“只是提供一个思路罢了,还望沈公子不要如此独断,否则,恐怕沈姑娘真要死不瞑目了。”

魏殊却似乎被阮扶云的分析点醒了,他吩咐寒衣卫去查金阙楼里的人物关系,尤其是那些可以出入前院的侍从之间。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案情的进展却不顺利。

沈定江抓了一个侍从问:“我妹妹在哪里?”

侍从忙道:“在二楼雅间。”

任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沈定江现在是个一点就着的爆竹,但毕竟是血亲被人残忍杀害,众人也能理解。

沈定江闻言便要上楼:“我要带妹妹回家。”

“沈兄且慢!”魏殊拦下他,“我理解沈兄现在的心情,只是,沈兄若真想找到杀害沈姑娘的凶手,就不宜此刻带走沈姑娘。”

“难道你要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在这里不闻不问吗?”沈定江突然发难,“说到底还是你们寒衣卫不中用!这片玉麟街今日是你魏殊负责的吧?为何连我妹妹都保护不了!一个个都是草包废物吗?”

沈定江现在是真的气昏了头,寒衣卫是明嘉帝亲设,他却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得出口,且还是对着靖安侯府的公子破口大骂。

魏殊也不欲与他计较,毕竟是人之常情,沈定江从前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相反,他其实一贯礼数周全,温文尔雅,只是面对至亲的骤然离世,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你告诉我,还要多久?你还要多久能找到凶手?我还要多久才能带妹妹回家?”沈定江嗓音嘶哑,“半个时辰够不够?就半个时辰,你若真找不出,那是你无能。”

在场之人中,除了沈定江这位苦主,便属阮扶云最关心案情,她比谁都想要知道,曾经杀害阮依晴的凶手是谁。

只是现在案情陷入僵局,一味盘问下去恐怕不会有更多的突破了。

“魏大人,可否让我去二楼雅间一探究竟?”阮扶云问,“或许,能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不可。”魏殊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一来,场面过于血腥,阮扶云到底是闺阁女子,怕是承受不住,二来,若是将现场破坏,也不利于查案,三则是在场之人皆有嫌疑,即便他心中认定阮扶云不会是凶手,那也不行。

韩舒岚看了阮扶云一眼,略微思忖后,便冷声道:“我也要去!沈公子,你和这个丫头巧容不是一直怀疑是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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