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突发情况,阮依晴惊惧不安。

“四妹,我怕。”她感觉有寒意爬满背脊,不自觉地往阮扶云身后躲去。

阮扶云握住阮依晴的手,道:“别怕,有寒衣卫在,就不会有歹人伤害到你我,我们去楼下吧,寒衣卫一定能查明真相。”

感受到从阮扶云手心里传来的温度,阮依晴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她点点头,与阮扶云一同下楼。

走到二楼,楼梯正对着沈月卿所在的雅间,只见方才还活泼明艳的少女,此刻已经躺在地上,鲜红的血迹自她的红衣上流淌而下。

阮依晴面色更白了一分,不敢多看,低下头匆匆走到了一楼。

行至一楼,阮扶云抬眸看去,正巧今日玉麟街寒衣卫的队长也看向她,两人的目光相接,阮扶云稍稍一怔。

竟然是他。

此人名唤魏殊,与镇国公世子是好友,阮扶云也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

他是靖安侯府的公子,在成为寒衣卫之前,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常常惹得靖安侯气恼,靖安侯索性就将他送去寒衣卫历练。

却不想,魏殊虽然性情散漫,但手段过人,短短数月,就成为寒衣卫小队的队长,虽然其中也有家世的因素,但他本人的才能也不容小觑。

魏殊的目光在阮扶云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旋即又收回,淡淡询问:“人都到了么?”

边上侍从作答:“禀大人,都到了。”

“委屈各位姑娘们先在这里稍等片刻。”魏殊朗声,“我已经派人封锁金阙楼,凶手此刻定然还没有逃出,等到查明真相,自然会放各位姑娘离去。”

有少女冷冷出声:“若是抓不到凶手,就要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着吗?可知我们皆家世不俗,若再有人出事,岂是魏大人可以担待的?”

“姑娘的意思是,当今圣上亲手培养的寒衣卫就这般不堪,能纵容歹人在寒衣卫面前动手杀人?”魏殊面色微微沉下,问道。

涉及天子,那少女即便不忿,也不敢多言。

沈月卿的贴身婢女跪在魏殊前,满面泪痕,哽咽道:“魏大人,婢子是沈姑娘的贴身婢女巧容,还请魏大人为我们姑娘主持公道!”

魏殊微微颔首,示意巧容先起身,继而问道:“沈姑娘曾在这里与人有争执?”

“是。”巧容点头,然后转头指向人群,咬牙恨道,“许姑娘与韩姑娘二人结伴,对我家姑娘出言不逊。”

“许姑娘与韩姑娘是?”

“是许菱歌与——”

她的话被打断,方才那位出声的少女不耐地道:“是我,韩舒岚。”

忽然有人小声道:“我记得韩姑娘刚才和沈姑娘吵起来了。”

“我也记得。”

有人三三两两接话。

一时间,韩舒岚成为众人怀疑的对象。

阮扶云却清楚,这件事绝不可能是仇杀,韩舒岚虽与沈月卿不和,可前世被杀害的人是阮依晴,她和阮依晴无任何恩怨。

但话说到这个份上,魏殊也不免盘问起韩许二人,许菱歌有问便答,而韩舒岚却仿佛玫瑰带刺,不肯好好配合。

魏殊也不坚持,转头继续盘问其他人。

不多时,便问到阮扶云二人。

“你与沈姑娘熟识吗?”魏殊问。

“只见过几面,不太熟悉。”阮扶云敛衽行礼,道,“魏大人,我猜想,凶手不太可能是来往的闺秀,应是金阙楼里的仆役。”

“为什么这么说?”

“金阙楼位于玉麟街,周边寒衣卫不少,又在白日里,有身份的人即使互相有仇怨,也不可能在这里动手,哪怕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自己的家人,据我所知,目前在金阙楼里的姑娘,还没有哪一位想要鱼死网破。”

阮扶云的话有理有据,魏殊也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心中暗暗想着,姜瑜生这位未来的妻子,倒是颇有想法。

魏殊赞同地点点头,但依然道:“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恰此时,在玉阙楼里搜查的寒衣卫有人大喊一声:“魏大人,找到凶器了!”

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那名寒衣卫从盆栽摆件里拿出一柄匕首,放在魏殊跟前,道:“大人请看。”

匕首沾了血迹,还有些许泥土,是被人藏在了盆栽里面,而那个位置是二楼上往三楼的楼梯转弯处,是任何人都可以去到的地方。

魏殊看过匕首,心中有数,于是问:“有哪些人今日只在一楼,还没有去过二楼三楼?互相可以作证吗?”

不是每一位姑娘都去了楼的雅间,有些人只在一楼赏玩首饰,没有机会去放凶器,可以暂时排除嫌疑。

韩舒岚面色不善,语气也十分冰冷:“魏大人,我和许姑娘可以互相作证,没有去过楼,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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