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沉默了。

刘市长微微皱眉,目光闪烁,“呸”地一声,嘴里吐出一片茶叶,又听“啪”地一声,茶杯应声重重落在桌子上。他肩膀耸动一下,抬头看向冯国强,道:“冯总,你这话的意思是……”不说下去,只是盯着冯国强的眼睛。

冯国强闻言,刚要点烟的手悬在半空,赶忙道:“刘市长,我不是来跟你抱怨的。我知道政府会处理这个问题,但是这块地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太大了。我想,能不能政府另外置换一块地作为补偿,这样我也好和股东们交差。”他知道这个想法不切实际,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刘市长神情严肃,警惕地看着冯国强,犹豫片刻,道:“冯总,安家地产的问题我清楚了,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政府也有程序和规定,你想置换土地,这个还真没有先例。要不这样,你先去找土地局曹局长,先看看他的态度。”

冯国强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焦急地站起身,向刘市长苦笑道:“刘市长,时间不等人,这个项目我们投了那么多钱,每拖一天都是损失,工地上还有两百多工人呢!刘市长,你说我是让他们现在停工还是继续干?我实在没主意了。”

刘市长心里憋闷,冷冷地道:“他们还不得看冯总的安排?”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让人窒息。

冯国强嘴角抽搐一下,心里叫骂。过了一会儿,他强装镇定,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他们得看我冯国强的态度,但他们现在是没意识到这块地苯并芘超标的危害,一旦醒悟过来,刘市长,他们在工地干了半年多,身体有没有影响,这个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是通过招拍挂获取的土地,我自认倒霉,但不能所有的损失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

他这几句话显然没有顾及刘市长面子。

刘市长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人冒犯,这还是头一次。他沉默片刻,神情复杂,又觉得理亏,不想和他当面硬杠,便放低身段道:“冯总,你的难处我清楚了,这样,你先回去,等我和土地局、规划局等相关部门开会商议一下,宛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还得向书记汇报,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这个你得理解。”

冯国强微微一笑,站起身,握住刘市长的手,眼神中透露着难以释怀的忧虑。他知道这次的请求可能无法实现,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

当冯国强蔫蔫地回到办公室,身体瘫坐在班椅里,心烦意乱。

汪明远轻轻推门进来,讨好似的走至冯国强面前,小心翼翼道:“冯总,听说年后咱们这个片区会挂出一宗土地,就在信达项目东边,大概两公里的距离,在宛城算是绝佳位置了……”

冯国强眯着眼睛,冲他摆摆手,漫不经心道:“我听说了,位置绝对没得说,但不是咱们能拿下的,况且眼下出了这么多事,哪里还有心情拓展新项目?”

汪明远沉吟一下,凑近压低声音,道:“我听说这块地是刘市长许诺给邢榕的,圈子里已经传开了,小道消息说地价应该不高,让人眼馋的很呐!”

冯国强“腾”地从班椅里坐起来,眉头紧皱,嘴角划过一丝愤怒,道:“消息可靠吗?”

汪明远道:“八九不离十,听说邢榕为了筹集土地款,这次开盘下足了功夫,还和信托公司接触上了,中间还是蓝枫牵的线。”

冯国强气不打一处来,拳头锤击一下桌面,眼神里充满杀气,道:“她为了开盘,就出卖安家?踩着安家的尸骨往上爬,哼,想的挺美!”他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加上这几天的忧虑和疲惫,脑袋就像短路一般。但他想起来刚才刘市长眼神闪烁的样子,才恍然明白原来肉是给她留的,不禁恨得后槽牙酸酸的。

汪明远见状,故意道:“冯总,这事不一定是邢榕干的,她毕竟是个女人,你就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啊!她就是一心想要开盘回款,想要继续拓展新项目,一心想要把企业做大……”

冯国强气呼呼地道:“她是不是这次舆情最大的受益者?这个道理难道还需要你教我?”

汪明远哑然,瞠目结舌、语无伦次地道:“我查过了,有媒体朋友透露说,报告是从信达项目传出来的,但具体是谁,不得而知,目前我们还没证据。”

冯国强大手一挥,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就她的小把戏,还想在关羽面前耍大刀,真是自不量力!”

汪明远看着被愤怒包裹的冯国强,心里得意,脑袋里闪现出邢榕的身影:你这次就不能怪我了!

……

邢榕终于度过舆论危机,售楼部人山人海。她很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凡事多想一步,总好过被动挨打。她刚和销售部开过会,梳理完客户落位情况,长长舒出一口气,这次开盘十拿九稳了!

果然,如邢榕所料,信达项目在新区独树一帜,建造标准又高于同行,开盘火爆是众望所归。

距离刘市长说的借款截止时间还有一周,她和财务部、营销部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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