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事务长和郭译刚走出书房,瞳就走了进去,瞳关上门,一回身就看见耿桢仰靠在椅背上,他的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牙关紧闭,左手死死的摁住右手,而他的右手正在快速的、毫无规律的震颤着。

瞳抢上前去,把耿桢扶起来,耿桢抑制不住疼痛轻哼了几声,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沙发,药…...”耿桢被瞳半拖半架着扶到书桌旁的沙发边,耿桢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沙发上,瞳拿来药,合着温水给耿桢喂下去。

瞳又拿来热毛巾把耿桢的右手手腕层层裹住,好一会儿,耿桢惨白的脸才恢复了一些血色。

瞳见耿桢稍有好转,问道:“王院长,请他来?”耿桢无力的摇摇头,他闭着眼睛,并不说话。

瞳又连续换了好几块热毛巾给耿桢的手腕做热敷,他的手才看起来抖动得不那么明显了。

又过了一会儿,耿桢终于睁开眼睛对瞳说:“你去睡,我没力气,就在这里。”瞳拿来毛毯替耿桢盖好,走出了书房。

“王院长,您好,我是瞳。”

“这次发作得厉害吗?”

“是,就像您说的那样,发作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的时间却越来越短,距上次发作只有半个月左右,而且这几次都伴随着剧烈的头痛…...他当然没说,可您让我留意观察,他忍得嘴唇都咬破了…...他不让我告诉您,刚刚才睡着。”

“他现在吃的药物应该对控制他的病情没有太大用处了,他手腕里植入的金属骨架已经有五年了吧,说服他尽快回德国去,毕竟最初他是在那边的医院做的手术,那里的医生也最了解他的病情,不能再拖了。”

“很难。我恐怕做不到。”

方蕙站在学校大门口,已经八点过十分了,可这会儿还是没有看到耿桢出现。

今天早上出门时天还只是阴沉沉的,可就在刚才下起了不小的雨,好在方芸时不时会在她的书包里塞上一把伞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为了这件事方蕙不止一次的跟方芸唠叨,让她不要老是把她当成“小朋友”,可现在方蕙不得不感谢方芸的“多事”了。

雨势越来越大,方蕙脚上穿着的那双运动鞋的鞋面不一会儿就被雨水浸湿了,她觉得鞋子里的脚冰凉腻滑,很不舒服。

方蕙一边向耿桢可能来的街口方向张望着,一边不停地挪动着脚步,突然她觉得伞下钻进一个人来,吓了一跳,急忙转头,额头正好磕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

她定睛一看,在她眼前的那顶帽檐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来人正是耿桢。

耿桢站直身体,左手接过方蕙手里的雨伞笑着对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方蕙看着耿桢也笑了:“你这个人,这么突然的出现,真把我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在路上碰到雨了,找了个地方躲了躲,后来发现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又快迟到了,就冒着雨来了?”耿桢迟疑了一下,含糊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方蕙并未在意,接着说:“还好你戴着帽子,这种天气淋雨很容易感冒的。”

耿桢听着方蕙说的话,心里一热,他用右手自然的护住方蕙的肩,把她的身体往伞下挪了挪说:“走吧,再不走就真要迟到了。”

方蕙身体的一侧与耿桢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的手温热轻柔的搂在她的肩上,他的鼻息就呼在她的发顶,他的侧脸她微微抬头就能清清楚楚地看见,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与异性的亲密接触多多少少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她脸上一红,她的理智在对她说:这样应该不好吧?可她的心却让她不想与他的身体分开。

也许是因为紧张,方蕙并没有与耿桢交谈,耿桢也并未开口说话,与耿桢这般沉默无语地并肩走了一段路后,

她慌乱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渐渐地她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和默契感,这种感觉她以往从未体验过,就算和方芸在一起时也没有感受过如此自在随性的感觉,

她既觉得新奇又觉得理所当然,一路上他们什么都没说,但方蕙知道在彼此的眼神中他们似乎什么都说了。

他们到达XX大学体育馆的时候比于老师规定的时间还早到了一刻钟。

于老师看到耿桢来了,就把他叫到主席台边上交待什么事情去了,方蕙在看台前排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她的鞋子和袜子差不多全湿透了,冰冷潮湿的触感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想脱下鞋子来,想着用纸巾垫一下再穿上也许会感觉好些,可来参加彩排的人员已经到了大半,在大庭广众之下脱鞋总是不太雅观,

而且现在距离正式彩排开始也没剩下多少时间,她想也许再过一会儿就该轮到自己上场了,现在去洗手间,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吧?

她正在踯躅间,突然听到远处有人在大声呼喊自己的名字,她抬头一看,只见董琴正站在她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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