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前,身后的小女人伸出手拽住了司煜衍的西装下摆。

他回头看她,咬牙切齿。

半小时后。

名贵跑车停靠在独栋依山傍水的别墅外,往里看,金色曙光细碎斑驳,亭台楼榭雕栏玉砌,绿植环绕花香扑鼻,宛如一座梦幻庄园。

律诗跟在司熠衍的身后,亦步亦趋。

不远处的客厅正门里走出来一位打着红色领结穿西装的老人,流云步间笑意盈盈,身后跟着一串训练有素步伐整齐的佣人。

佣人们成两排站在鹅卵石小路两侧。

管家走到跟前来,目光在律诗的脸上礼貌地停留了一秒,带着惊喜地和身后的佣人们齐齐弯腰道:“欢迎先生,夫人回家。”

律诗躲在司熠衍的身后,表情显得茫然无辜。

司熠衍野蛮地将她推给几位女佣,“带她去沐浴更衣。”

律诗跟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他推开,又跌进女佣们的环绕中:“夫人,请吧。”

她眨了眨眼睛,没作声。

“夫人?”女佣们互相对视,不太理解。

律诗这才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其中一位女佣,手指头往不远的方向比着。

“你们走前面,让她跟着吧。”

司熠衍盯着她娇小的身躯,眸光淡薄中又透出些许炙热。

女佣才恍然大悟:“司先生,夫人都离开好多年了,您还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真好。”

不知这话触动到司熠衍哪个雷点,他眼色忽然沉了些许,气场也仿佛瞬间降到冰点以下。

“抱歉,先生。”

“夫人,小心台阶。”

女佣噤若寒蝉,忙跟上其他几位的步伐上楼。

律诗抿着嘴唇,垂首间,黑溜溜的眼珠直转。

总算是摆脱了那家人。

十指紧紧扣着,脑海中闪回一些画面。

五年前,已经在病床上昏迷一年时间的她苏醒过来。由于溺水送医后做了开颅手术,她失去了过去三年的记忆。

这段日子里,有个画面不断地在她脑海中重现。

大火熊熊,浓烟漫天,福利院快要燃为灰烬。

她眼看男人举着火把,就在她冲进火里要去救身为院长的母亲时,却被男人扛起来扔进了两百米开外的深湖里……

前些天,她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了司熠衍。

他无名指上的银戒稳稳地卡着,熠熠生辉。

那枚戒指,和她记忆里那个男人手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女佣们帮律诗沐浴时,看到她身上或深或浅的吻痕,一个个脸都红得跟苹果似的,律诗淡淡地看她们,嘴角勾着讽刺。

客厅。

男人眸光清冷,在第十七次看向楼上时,适才空出心思问:“子霈人呢?”

管家迎上前:“先生,少爷天还没亮就去机场了,他说这次在国外拍摄可能需要一周时间,最快也要下周三才能回来。”

司熠衍沉着嗓子嗯了一声。

“先生,需要我联系少爷告诉他夫人回来了吗?少爷要是知道,肯定得高兴坏了。”

司熠衍别过头来淡声道,“不必了。”

管家愣了愣,马上又点头,“也是,等到时候也好给少爷一个惊喜。”

“给陆鸣打个电话,让他查一下当年律诗从医院离开后是被谁送到山里的,还有这五年里她和那家人之间的关系,全部清理干净。”

“衍哥哥,好难得你白天在家。”

管家正应好时,门口传进来了一道清亮甜美的声音。

程嘉月穿着露肩的纯白色连衣裙,黑发如瀑,个子不高,娃娃脸显得有些婴儿肥,笑起来,眉也弯弯眼也弯弯的。

司熠衍看向门口,淡淡蹙着眉:“有事吗?”

程嘉月走到他身边坐下,这才娓娓道来:“明天是干爹的生日,干妈特意让我来给你说一声,到时候记得回老宅一起吃饭,爷爷和大家都在。”

司熠衍沉吟:“知道了。”

空气沉寂下来,程嘉月盯着面前的男人看。

客厅暖色调的灯光洒下,在司熠衍的发顶镀上了一层金色绒光,他双眸似星辰,眉宇凛厉,五官如刀刻斧凿般完美得无可挑剔,抿着薄唇的神色显得清冷又禁欲。

她攥紧了拳,即便律诗都消失五年了,司熠衍对她还是这么冷漠疏离。

可偏偏她甘之如饴。

“夫人,小心点。”

旋转楼梯上传来声音时,司熠衍亟不可待起了身,步如流星。

程嘉月望向那处,只看到几位女佣伺候着个女人正往楼下走来。

女人洗干净的自然卷发齐腰,柔美,松松散散。

一袭齐膝的金色纱裙,明明不是紧身设计,举手投足间却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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