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衍将西装胡乱披上,点燃一支烟坐到了沙发上。

刚苏醒未经打理的短发,将他衬得气质慵懒,却敛不去他几乎与生俱来的乖张危险。

薄唇冷冷掀动,“既然什么都不肯说,还滚回来做什么?”

“特意趁我喝醉,想跟我重温旧梦?”

他扬起手臂,粗暴地将律诗扯回到怀里,她挣扎间,他能够嗅到她身上留有的他的气息。

面前的女人,容貌和五年前无异,清纯的样貌更添了几许成熟。

律诗怯懦地看他,一脸茫然。

双眼清澈灵动,湿漉漉的目光显得好无辜。

司煜衍这才看出端倪。

单手攫住她的下巴,力度收紧:“我问你,我是谁?”

律诗摇头,嘴里咿咿呀呀地说不出来话。

“我让你说话!”

男人的声音,微微颤抖了。

还未等律诗做出反应,包厢门便开了。

包厢门推开时,婆婆正在拿纸巾帮傻子丈夫擦拭尿过的湿裤子。

“司先生。”

“司总,呃……”

昨晚是那个日子,司熠衍每年的这一天,不是砸酒吧就是失手伤人,心情都格外暴躁不好惹。

接到司煜衍电话时,助理梁柏已经带着保镖在来酒吧的路上了。

而当他看到包厢里那位消失多年的律小姐时,瞬间呆若木鸡。

司熠衍霸道地将律诗护在身侧,等她站稳后,他才一步向前,掐住了那个刁蛮老女人的脖子,嗓音凝沉而危险:“说!都干了些什么脏事!”

公公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丈夫无能地辩驳,“你……你你……放开她。”

司熠衍目不斜视。

婆婆气匀不过来,挥着手挣扎,脸色顷刻间憋得通红,咳嗽都显得艰难奢侈。

“司先生,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你想要小诗,我们送你就好了,”公公站出来,耳边还回想着方才包厢门紧闭时服务生对这个男人的介绍。

司熠衍,柳市鼎鼎有名最不好惹的司家长孙,军四代,同样也是星熠娱乐公司的总裁。公司自上市后他的身价也一翻再翻,近三年的华人福布斯富豪榜上都有他的一席之位。

言简意赅地说,这人权钱势都握在手里。

他要是想玩小诗,他们不单单是无能为力,还得赔笑脸把人巴巴地送上去才是。

“送我?”

司熠衍嘴角噙出一抹危险阴戾的弧度,两个字落地,沉,冷。

助理意识到什么,只眯起眼睛来。

下一秒,哀嚎声刺破空气,差点将酒吧都给掀了顶。

“我再问一遍,怎么认识她,怎么弄哑她的?”

公公被踢出去好远,吐一口鲜血出来时,司熠衍凛声道:“我但凡是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谎话,就让你先给这两个收尸,再慢慢儿弄死你。”

司熠衍话音落下时,旁人不寒而栗。

“慢慢儿”几个字说出口,冷淡却不容置喙。

助理让保镖将服务生谴走,只剩下他等着善后,呆在那儿也同样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公公嘴角挂着残血,哭着说:“我说,我都说!”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建强从小心智不全,在村里讨不到媳妇儿,我和他妈才商量花钱给他买一个回来。小诗被人贩子带来时眉清目秀的特别好看,建强看一眼就很喜欢,再加上她人也机灵很黏我们建强,所以我们就要了她。”

公公忽然竖起手指,激动地说:“司先生,我可以发毒誓,她被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哑巴了,我们还以为是天生的,再说她人也有点傻傻的,价格又低,所以……”

司熠衍将婆婆狠狠地丢开,她后背砸在门框上,疼得哇一声叫出来。

律诗被吓得跳脚,情不自禁挽住了司熠衍的胳膊。

司熠衍低头看了一眼,抬手只见她双眼如氤氲着一层薄雾似的,清润动人,干净得不含丝毫杂质。

他将她的小手覆住,握了握又松开。

暴躁地又要去踹公公,却被律诗拉住,雾气化作眼泪流出来,满腹的委屈都成了珍珠串,看得他心下一紧。

“小诗……”

婆婆忽然抱住了律诗的腿,“小诗你帮我们求求情好不好?让他别杀我们,今后让我们做牛做马都行!看在我们这五年里对你掏心掏肺的份上,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律诗忽然惊恐地留下了眼泪,手也拽得更紧了些。

显然,这妇人在说谎。

司熠衍动手都嫌脏,冷喝:“苏柏!”

“是!”

“往死里揍,留一口气让他们自己滚回去。”

他垂眸,看着面前瑟瑟发抖的夫妇,“教他们好好做人,如果再让我见他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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