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越跑了好一会儿,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终于冷静了下来,在一条异常冷清的街道上停了下来。    她面色凝重地想了一会儿,走了几步,敲响了一家的大门。    不一会儿,就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这家住的是一位四十多岁孀居多年的寡妇,会做些手工,和秦清越偶有来往,一见门外的人就意外道:“清越?你这是怎么了?”    秦清越半蹲在地上,双手紧握住右脚脚腕,面色痛苦道:“齐婶,能帮帮忙吗?”    齐婶嘴里一边念着“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你这是怎么弄的?”一边去扶她。    她直起腰试着想站起来,最终还是痛呼一声,又蹲了下去,道:“齐婶,不行不行,我脚扭了,实在是站不起来。能不能帮帮忙,去我家喊我爷爷过来。”    齐婶道:“好好好,你要不先进屋休息一下,我去叫你爷爷来。”秦家里这里只隔着一条街,去叫个人还是很快的。    秦清越摇头,虚弱道:“不用了,我这太疼了,一步也动不了,我就在这等着。麻烦您快去叫我爷爷过来背我。”    “那好吧。你就在这呆着,别乱动,我一会儿就回来。”齐婶只得答应了。    秦清越蹲在地上,看着齐婶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角。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站起身,轻踏墙壁,跃上了那两人高的屋顶。    她如同一只灵巧的猫儿一般,在屋顶上无声地翩翩而行,街面上已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出现,却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身影。    一个翻身,落下地面,她悄身藏匿于街角最隐秘的地方,双手抚着墙边,遥遥得朝秦家的方向看去。    等了一会儿,齐婶才出现在长街的另一头,急急慌慌地往秦家赶。    齐婶敲着门,好像还喊了几句什么,秦清越隔得太远,没有听清,她的心脏正在“咚咚咚咚”疯狂地跳动,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快出来!快出来!快出来!!!!!!!!!!!!!!!!!!!    终于,门缓缓打开,秦疏远那仙风道骨的死德性在秦清越现在看来是那么亲切。    齐婶和秦疏远两个说着什么,秦疏远一脸狐疑,心想这死丫头又在玩什么把戏,带上了门,跟着齐婶走了。    墙角处,秦清越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截。    万幸万幸。    至少现在暂时应该还没有被那些人找到,还有时间逃跑。    她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打算回到原地继续装伤患,先和秦疏远接上头再说。毕竟这人的逃跑经验,可比她丰富多了。    可是她刚一转身,脖子便被人死死掐住了。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骨节分明,纤长而有力,透着一种雍容的高贵,若是不知道,大概会以为这是一双文人的手。    但是秦清越知道,这双手,杀过的人,比写过的字多。    那人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缓缓道:“我以为,你死了。”    秦清越背靠在粗糙潮湿的墙壁上,脚尖离地,能呼吸道的空气越来越少,但是她依然艰难地对那人扯出一个笑容,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那人一松手,她便跌落地在上。    那人问:“还跑吗?”    秦清越坐在地上,污浊的雪水打湿了她的衣裙,她噙着一抹笑意,低眉顺眼地摇着头:“不跑了。我没有傻到以为自己能从教我轻功的人手里跑掉。”    是的,不跑了。    见到这人的那一秒,她便知道,她跑不掉了。    躲了三年了,终于还是被找到了。    她低着头看着他包裹在黑皮靴里修长笔直的小腿,心叹,这几年,这人身材好像又变好了,不愧是老东西口中“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她仰起脸,朝他笑道:“我还没恭喜你呢,上次见面你还是皇子,现在已经北漠国君了。了不起!了不起!”    是的,面前这一身黑衣,神情冰冷、风姿傲慢的男子,正是北漠国君,蓝照临。    秦清越的那句“了不起”倒不是假话,她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蓝照临这种气势的。    一国之君,跑到敌国的领地,没有丝毫躲藏,连腰带上隐隐绣着的代表北漠王族的连绵山脉都没有任何遮挡。    继那个老神棍之后,又一个不怕被人打死的。    她想起他们几个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那是一个炎热额夏日,恰是正午时分,西玦金碧辉煌的大殿外,台阶处,金黄色的琉璃瓦在烈日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    台阶上方立着两个人。    一人黑衣、一人白衣,身高相当,十五六岁的年纪,皆是让人赏心悦目的英俊少年。    白衣那人一身宽宽松松的白衣长袍,腰间别着一只做工精致、刻着墨竹花纹的玉笛,雍容文雅,芝兰玉树,脸上挂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主动和她打着招呼。    身后那人一身黑衣,一副武人打扮,身后背着一把重剑,深色的腰带上绣着连绵山脉,一双长靴更是显得那腿又长又直,看得年仅十三岁暂时还处于小矮子阶段的裴月清羡慕不已。    那张脸更是让天天对着天下第一美人,早已把胃口养刁的裴月清第一次知道,原来男子,也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只不过,那人双手环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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