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霖只觉额间一凉,有液体流过,眼睫一颤,目光所及,便是一片血红。    “姐姐放我下来,叔叔你快点救姐姐。”    还没等阿难说完,李书宸就将她从李君霖的怀里抱了出来。用自己的大氅将她包了起来,放在地上。    他慢慢拨开了李君霖的头发。    “皇叔……”    “别动。”轻轻地撩开头发,他看见李君霖的头顶上有道长约寸许的伤口,因为伤口还渗着血桥不清楚到底有多深。    他从袖里摸出一支小瓷瓶,拔掉瓶塞将,将里面的药粉撒在李君霖的伤口上。药粉碰到伤口有些微疼,李君霖忍不住抖了一下。    “别动。”    “疼嘛。”    “陛下也该长长记性。”坏皇叔嘴上十分冷酷无情,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异常温柔。    上完药后,他用拇指和食指微微捏起李君霖的下巴,让她微微仰头,又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    这般面对面的与李书宸近距离接触,让李君霖的心跳得又快了几分。幸好他的动作虽然轻,但却很快,不然时间再长些李君霖便要怀疑自己的心疾是否要复发了。    处理好小皇帝的伤口,他又将坐在地上的阿难抱了起来。    “如今陛下有伤不宜回席中,不若先去旁边的明月阁中,叫太医过来。”    “就按皇叔吩咐的便是。”    刚想跟着李书宸离开,却发现李书宸一手抱起了季如漪,一手竟然将自己牵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虽然以男子的身份示人,却从未和男子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    她如触烈焰,即刻便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李书宸牢牢地牵在手中。“皇叔这是……”    “臣怕陛下摔了,请陛下见谅。”    如果让他去牵一个男人的手,李书宸也会觉得别扭,可是李君霖太小了,还是他的后辈。他还觉得她只是个孩子,同自己怀中抱着的这个小娃娃并没有什么差别。    李君霖没有办法抽回手,只能任由他牵着。    皇叔的手,虽然有点茧子但却很温暖……不行!她脑子里想得是什么?她怎么能肖想皇叔的手呢?    “皇叔的身边怎么会带的药?”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军营中呆惯了,难免有碰撞,便习惯了带药在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成年,骨头还没长好,小侄子的手竟然有几分柔弱无骨的触感。    “皇叔处理伤口的动作也很熟练呢。”    “逢战时,军中军医便不够用了,一些不严重的伤都是将士们自己处理的。”    “……阿难是睡着了吗?”李君霖刚想到小姑娘从离开她怀里后还没有说过话。    “没有。”听到李君霖的话,阿难连忙将小脑袋从大氅中露了出来,“姐姐受伤了,阿难听话不闹姐姐。”    李君霖冲她笑了笑,“阿难真乖。”    有位赏梅的夫人,瞧见了这三人,刚想和旁边的夫人打趣一下,不知是哪家的小夫妻带着孩子,瞧着还甚是恩爱。却在看清楚了那“夫妻”俩衣服上的龙纹时,迅速转过了头。    咱们这位大楚的陛下当真面若好妇,玉肤樱唇的模样,不知将长安多少贵女都比了下去。冷冰冰的摄政王大人似乎对小陛下甚好,牵着陛下的手,眼角眉梢都多了几分暖意……    她想了想只觉得有些诡异,遂不愿多想,但赏梅的兴致也全无了,找了个借口便匆匆回席。    三人行了不久便碰到了带人前来的裕珩。    “陛下长乐未央,殿下长乐无极。”    “免了。”    “陛下您?”虽然李书宸替李君霖擦拭了血迹,但她的脸上仍有痕迹。    “无妨,皇叔已经替朕处理过了,待会儿朕就先不回席了,先去明月阁。让人去太医令叫张慎之和夏长欽过来替朕和阿难看看。”到了人前,李书宸送了手,李君霖也顺利地把手抽了出来。她颇有些不自在地将手背到身后。    “诺。陛下,奴才已经查到了这个小姑娘的身份。”    “嗯。”    “她是朝阳长公主的孙女福安县君。本来县君在淇凰殿里头休息,但不知县君什么时候醒了,避开了乳母等人从淇凰殿里跑了出来。伺候县君的宫人以为县君仍在殿里便禀了公主和中常侍在殿内寻找。方才奴才擅自做主叫人去回了长公主,说是县君在梅园遇见了陛下。”    果然小阿难的身份与她想得差不多。    “你做的甚好,只是赶紧去告诉姑祖母一声,县君已经跟着朕回了明月阁。免得她着急。”    “诺。”    李扶摇也已经离了席,回到了淇凰殿。地下的宫人们,整齐地跪在殿们口。    “都在这儿跪着做甚?还不知道去找县君。”    李扶摇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季如漪竟然不见了,纵使她向来稳重,这事还是让她一慌。    “殿下。”季如漪的乳母秋娘,跪行着到了李扶摇的面前。“淇凰殿中,奴婢等人已经找了好几遍都未曾见到县主,县主怕是去了殿外。”    “县主去了殿外,你们便去殿外找就是。”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官,“去请中常侍了吗?”    “已经去请了。”    “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长乐无极。”执着浮尘的小黄门从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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