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跪在灵堂外的宫人,正屏着呼吸,看着灵堂中整个大楚最尊贵的一对叔侄。    这是祁王与太子的一次见面,太子从一岁开始就离开了未央宫,一直住在元德皇后的娘家江南的安陵侯府养病。直到皇后病重才将太子召回。而祁王则是在太子出生之日便被派到了北疆,昨夜才千里奔波回来。    其实说到底,能让朝臣在璟王刚刚病逝没有多久的关口,同意堪堪十岁的祁王去北疆,太子的出生也无疑是元德皇后手中的一张大的筹码。    众人在心中也曾无数次地猜想,祁王与太子的第一次见面是怎样,是争锋相对还是暗流涌动。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如今这两人真的见到了却是在旭帝的灵堂的上,并且如此的平静。    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下,李君霖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李书宸的手上。    当手与手互相接触到的时候,两人对彼此的了解更多了一步。一双是长年弯弓握剑,而一双则是保养得当。    李书宸似乎对自己的侄儿是这样的一个羸弱少年没有什么太多的意外,握紧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手臂轻轻地向后一带,李君霖便被他给提了起来。    被突如其来的力道一带,李君霖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李书宸倾斜过去。含在眼中的泪水,因为倾斜的角度过大,突然便从眼眶中滚了出来,掉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李书宸的手微微一颤,另一只手在李君霖的脸快要接触到他的胸膛的时候,扶住了她的肩,让她站稳了。    而曲行江领着众大臣进来的时候,大家看到的这样诡异的场面。    为什么应该提防忌惮祁王的太子为什么会扑倒在祁王的怀中。而祁王则是稳稳地将太子接住了。    就在殿内的气氛有些寂静的诡异的时候,曲行江突然轻轻咳了一下,走到太子与祁王的身边,朝着不知道哪里进来的李书宸行礼,“祁王殿下长乐无极。”    “祁王殿下与太子殿下这般叔慈侄孝真是大楚社稷之福啊。”曲行江不动声色地将李君霖从李书宸的怀中扶了出来。“只可惜,陛下并不能看到这般骨肉亲情的动人。不然,陛下兴许会再陪伴二位殿下多些时日。”    “曲公公说的是,若是本王早点回来也许皇兄也不会这么快就走了。”李书宸看着曲行江,神色漠然。他抬手将李君霖滴在他手上的泪渍给拂掉。    李君霖垂眸将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心想,若是李书宸早早的从北疆回来了,旭帝也许早就龙御归天了。    “祁王殿下怎么能这么说,奴才可没有责怪殿下的意思。”    曲行江看着李书宸,心底一片冰凉,自己明明守在温室殿的门口,怎么就没有看见这煞神是从哪里进来的呢?若是这煞神今日使了手段,将小太子不知不觉得弄死在灵堂里,再安个悲伤过度随父而去的名头,那么自己不就彻底在阴沟里翻了船?    “不是这样便好,若是按照曲公公之前的说法,那本王岂不是成了大楚的罪人。”李书宸弯了弯嘴角,笑意也没有达眼底。    曲行江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人了,这般被李书宸下面子也不好,李君霖想了想开口替他解了围。    “皇叔多年来镇守北疆,保我大楚子民不受蛮夷侵袭,实在是我大楚的功臣。何来罪人之说?曲常侍也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父皇突然离去,曲总管悲痛不已,难免有些失规矩的地方。还请皇叔体谅。”    李君霖的声音虽然有些哑,但是更多的是孩童的软糯,这般冠冕堂皇的话由她说出来,不像是商量更多的倒像是撒娇。    “霖儿既然这样说了,若是不答应,但是显得我有些小气。”李书宸看了一眼自己弱不禁风的侄儿,本来第一眼看她哭得如同猎场上那任人宰割的小兔儿,没有想到虽然是只兔儿,但却是不怕自己的。不过,想一想,这样才有意思。    于是,这个素来冷着脸的王爷对着小太子但倒是毫不吝啬地笑了笑。这一笑但是少了平时的那股冷漠。倒是有些像发自内心笑,霎时间只叫人觉得如同春风过境,眼前姹紫嫣红。    曲行江不知道祁王打得什么算盘,对着小太子还能笑得这么暖,不过打铁趁热。    “太子殿下、祁王殿下、诸位大人,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奴才就将陛下拟好的圣旨请出来。”    “臣等遵旨。”    众人听罢,只到今日的重头戏终于来了,纷纷行跪礼听旨,顿时整个院子都被白衣覆盖住了。    李书宸与李君霖一左一右的跪在最前方,聆听着旭帝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声音。    “朕大楚李氏第四十五代孙柏琮,自登基以来已有二十载,为国事无过亦无功。然子嗣一事却颇有憾,膝下唯君霖一子。幸得祖先庇佑,君霖仁孝聪慧……君霖继位后,当励精图治……李氏子嗣凋零,为李氏之长远,国丧一年期过,新帝大选……弟,书宸乃国之栋梁,特立其为摄政王,协助新帝从政,待新帝及至弱冠,商燕北三州,封圣仁亲王,归封地。子孙三代,非重罪不得削其爵……朕与妻元德皇后同葬乾陵……”    “吾皇圣明。”众人齐齐呼喊,心中却在琢磨着旭帝的意思。    父母爱其子女当为之计深远。旭帝怕自己死后,李书宸就踹了自己的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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