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逢乱世,大家活得都不容易。

当肚皮的压力大过一切的时候,什么都变得无关紧要了。什么法律、纲理、伦常,什么道义、公平、正义统统都得让路。这个时候,“填饱它,活下去”,就变的比一切都来得重要。

刘浩带着那把缴获来的腰刀,站在一块大青石上,他狠狠的吸了口带着咸味的海风。

“集结吧!”刘浩说道。

“诺!”杨定河一抱拳,旋即吹响了一个诺大的海螺。

“呜......”,“呜.....”,海螺特有的呼鸣声瞬间响彻整个兴业岛上空,兴业岛的“原住民”们慌忙的从各自的棚屋里跑出来,开始在刘浩面前的那一块空地上列队。

随着第三次海螺音的落下,队列也排列好了,所有人员握着自己的竹枪长矛,在各自的小旗官的带领下面对刘浩而立。刘浩在前面的大青石上,从左边看到右边,从前望到后面。这些人有老人如屠夫、二狗子等他们的眼睛带有狂热的欲望或者本能的恐慌,也有后来的陌生面孔带也一种小农特有的木讷和呆板。

“或许你们有人已经知道了我们今天集合的目的是什么,又要去干些啥。对,不错我们今天要去岸边干一些勾当。做什么了,直白点说,他妈的就是去抢。抢啥?抢钱,抢粮,抢女人,抢我们要的一切”。刘浩说到这停了下来,下面的队伍明显的起了骚乱,交头接耳有之,簌簌发抖者有之,两眼茫然者有之,狂热兴奋者也有之。

“肃静,再有乱动者,杀”,杨定河一把抽出自己的那把腰刀,满脸凶相的喝道。随着他这一声大喝,人群为之一静,没有人怀疑杨定河会不会杀人,又敢不敢杀人。杨定河是刘浩任命的军法官,有两个被杀鸡儆猴的倒霉蛋,到现在还被挂在竹竿上飘着了。

“有人说,自己是个良民,不想做贼,不想做打家劫舍的匪人”。刘浩说道,“兄弟们,你们看看你们的前面,看看你们的后面,再看看你的左右。你们有的是辽东逃难过来的,有的是河南逃荒过来的,也有的就是这山东地面上的,我们先前是什么,种地的,打鱼的,做工的。不管做什么的,但是我敢说,先前我们都是良民,没有人他妈的天生的就是强盗,就是劫匪。可是,这个世道如此,天道不仁,人伦尽灭,你不抢别人,别人一样会来抢你。大家都是岸边过来的,哪些财主官绅的日子羡慕吧?大家都是一对胳膊扛着一个脑袋,凭什么他们就该一边吃香的喝辣,不种田,不做工,不出丁,不纳税,一边糟蹋着我们的妻女还一边骂我们是贱种。知道他们吃的是什么,是我们的血汗,我们亲人的骨血。先前大家都是有家、有妻儿、有父母姐妹的人吧。现在了,你们和我刘某人一样站在这,一无所有,无依无靠。为啥,难道就他妈的我们身份低贱,活该着被这个世道糟蹋。兄弟们,想想我们的苦难,想想我们的亲人,想想她们离开时候的眼泪,再想想我们跪在那些财主官绅面前求救求饶的模样,难道这他妈的就是你们想要的日子吗?………..”

“他,你们看看他,你们当他为何会如此”。刘浩一把拉过身边的杨定河,“山东大乱,你我这样的苦哈哈死了多少,朝廷没人问,没人赈给。我们卖儿卖女的过活着,逃荒逃难的惹谁了…….”。刘浩流着泪,挥舞着手臂:“我以前啊和你们一样,就想着自己有几亩地,一头牛,娶个媳妇,生几个娃,是苦是累的过一辈子。租子再重一点,过得再累一点都成,可是就这他们都不给我们,地主老财欺压我们,官府只知道让我们交税纳捐,可是有谁管过我们死活………。”

伴随着刘浩的讲述、怒骂,人群中渐渐的有人身体发抖,有人哭啼,有人气湍如牛。刘浩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既然他们不给我们活路,那么我们就要找路活”。

“我们没得吃,那我们就去抢,谁有吃,就抢谁的。我们要告诉他们,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吃肉,我们要活命。”刘浩一把拔出腰刀,恶狠狠的说道,“告诉他们,从今个起我们也是人”!

……..

屠夫他们在组织人员上船,以及搬运物质,杨定河则在船上大声宣读着刘浩的命令,“令一,闻令必进,闻号必退;令二,不可私掠财货;令三,行军隐军不可喧哗;令四,不许奸**女…….但有违令定斩”。

“当家的,你你这是要赶我们父女走吗”?刘浩站在岸边,杨老头以及秀儿站在他的身边。

杨老头的眼前放着两袋粮食,估量也就一石不到的样子。杨老头的心很惊慌,他的嘴唇和胡子连连抽动。在岛上这些日子他看的明白,刘浩他们虽说是一群强人,但是却从没欺负过父女俩,在各方面还多方给予照顾。虽然日子还是苦了点,也许名声也不好听,但是终归能够活下去啊。这一旦离开刘浩他们,杨老头知道他们父女俩又该回到以前那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了。

杨老头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刘浩,秀儿仍然低者小脑袋,却也不时的偷瞄刘浩两眼,两只小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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