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淇,改旧制为商人以银代米,交纳运司,解至太仓,再分各边,使得国家财政收入多至百万余两。

虽然在整个家族的发展期中,王家出过几代不孝的败家子,甚至一度出现了家道中落。但到王万和父亲这一代时,王家的家运重新得到了发展。王家从以前的行脚商人,终于变成了现在的登州大户。有钱了,王家也就慢慢的有了权势,在官场上搭建了自家的关系网。王家不但凭借关系用少量的钱获取更多的盐引,而且偷偷的做起了私盐的生意。盐铁官卖,那是对小户平民而言,对于有钱有权势的人家,谁都会去想着捞一勺子且不违法制。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有明一朝商人的地位极低。特别是前期,朝廷有令“商贾禁衣绢、布。农家有一人为商者,亦不得衣绸、纱”。人穷的时候,总想着有钱,有钱了就想得到与之相应的社会地位。王家也是如此。

王老爷有两兄弟,他还有个弟弟叫王万礼。他父亲是个很有远见的人,在王万和俩兄弟刚出生时就决定了他们的理想,老大学文,老二练武。

王家兄弟倒也争气,王万和自己是天启三年的举人,靠着这个身份,硬是把王家的商贾牌牌变成了诗书传家。王万礼为人木纳,但是好在其老父和王万和愿意花钱,老二自己胆子也大,在几次战阵上表现良好,目前也是一个游击将军,这王家又从诗书之家变成了忠义之家。

王老爷刚中举那会意气风发,就想着让王家彻底脱了商贾这层皮。然而连续几次的大考失利,让他彻底读懂了朝堂上的的污物狗狗。朝堂时局的变更,先是“九千岁”,再是东林党,让他彻底的绝了当官的打算,开始安心在家“诗书”传家了。

自家又有功名,兄弟也是个官身,所以官府也就彻底的睁着眼睛没看到王家私盐上的买卖。

从崇祯三年开始,王老爷开始学着别的商家向南边跑货,刚开始由于郑一官受抚,商路通顺,插着郑游击的小旗,倒也赚了些钱。可是现在红毛鬼(明朝称呼荷兰人,或叫红夷)又闹腾开了,自己连续丢了两条船,飘没了近十万两银子。这要放平日里其实也没啥,再多几个十万两银子王家也输的起。可关键是现在的山东刚闹过兵匪,啥都给抢光杀光了,王家的几座作坊和盐场都被烧成了白灰。就是王家的祖上传下的庄子,要不是老二派回的家丁带着武器防守,王家可就真的没了。

王老爷一边感到庆幸,一边又感到头痛。庆幸的是在这么大的乱子中王家还活了下来,头痛的是这日子该如何过下去。王老爷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不住的在大厅里来回走动。

信是老二王万礼的,他刚在山西打了几仗,立下了一些功劳,准备疏通疏通,看能不能再给升一升。就算不升也就在关内待着,因为老二听说,朝廷有意派人带兵去辽东效力。王万礼“木”了点,但是也不傻,辽东就是个死人坑,可千万去不得。所以他就写信找老哥“求救”三万两,准备向朝中的周阁老(周延儒)疏通疏通。

“这个蠢货”,王老爷看看自己手上的信不由的骂了一句。别人当官是往自己家装钱,可自己这个弟弟却总是在不断的给别人送钱。

“哎”,王老爷在大厅的椅子上重重的坐了下来,可坐姿完全没有了一点平日的绅士风度,他不断的把信在茶几上敲打着。

“看来必须得尽快把盐场恢复起来啊”,想了良久王老爷才叹了口气缓缓的言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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