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浩一阵错愕的看着那红着眼睛的青壮,目送着他拖着钢刀,一步一晃的抱着女尸向树林里走去。

“大哥,杀马不”,一个小子在刘浩旁边问到。

“啊”刘浩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半天才缓过神来。

“杀马”小子怕刘浩又没听见,重复着对刘浩说“你说的,杀马吃肉”。

“杀,杀马,我们杀马吃肉”,刘浩看着一群望着他等待他发话的人群大声说道。

听到刘浩发话,人群便“嗷嗷”叫着一哄而散,牵马的牵马,找柴禾的找柴禾,准备杀马吃肉。刘浩则捡起那胡子伍长的钢刀慢慢的坐在一旁。

“大哥,这里还有一个”一个大胡子,提着一个全身发抖都家伙扔在刘浩面前。这家伙就是那个要杀刘浩领功的麻六。

这家伙一开始就被伤了眼睛躲在一边,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刚才看同伙被杀,想着偷偷骑马溜走。

那大胡子叫李旺财,以前的行当是杀猪的,大家都叫他李屠夫,刚才他被大家推举着去杀马。结果麻六今天运气极差,刚想跑就被准备杀马的李屠夫给抓了回来。

那麻六被抓了回来,就直接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叫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不是要杀我去领功吗”,刘浩站起身了,看着那麻六,心中一阵厌恶,一阵气愤。

“好汉饶命,都是那伍长让我干的,不干我的事啊,求你饶了我吧,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两岁孩儿……..”。

“你丫能换句新鲜的词吗”,不待麻六回话,刘浩就狠命的一刀削去了麻六的头颅。没了脑袋的躯体,腥血喷出三尺高,狠狠的泼了刘浩一身。一眼看去此时握着钢刀的刘浩变的是异样的凶恶。

刘浩认为杀人不是一件好差使。即使在后世,当过兵的他也一样没杀过人。八零后出生的他,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个多么遥远的词语。

刘浩杀人了,杀的还是官兵。不管在那个朝代,杀官等同造反。刘浩不想造反,昨天晚上他还想着去济南找份事情做。可是他也不想死,所以他杀了麻六。

刘浩已经在这个水塘边洗脸洗了很久,那个问他杀不杀马的小子,坐在他的旁边用针在给他缝补伤口。

“你是医生”,刘浩问道。

“啥”,小子绝对听不懂刘浩的话。

“你是大夫”,刘浩又问。

“不是,我是个裁缝”,小子边忙活着边说道。

“那你咋会缝治伤口”,刘浩接着问道。

“以前登州城老爷们杀人砍别人的脑袋,有人请我师傅把脑袋缝上,我跟着学的”,这小子的话让刘浩没了再和他说话的兴趣。

不过,刘浩还是问了一句:“你叫啥名字”。

“没名,街上的人和我师傅都叫我毛头”。毛头一边在刘浩胳膊上穿针拉线,一遍说道。

老婆被杀的那青壮这时候也坐在刘浩旁边发呆,他的胸部也被划了一刀,已经被包裹了起来,看样子也是毛头的手艺。一道又黑又脏的布条横拉在胸前,像极了女人的抹胸布。

“你婆姨,埋了”?

“我娘子,埋了”。

“准备去哪”。

“不知道”。

“我叫刘浩,你叫啥”?

“杨定河”

刘浩认为这杨定河是个很有秘密的人,自己老婆被杀了,然后自己连杀三个官军,最后埋了死去的老婆还能坐在这和自己冷静的聊天,这哪是常人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刘浩也不愿问及他的心事,人生一世,谁还没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了。说到秘密,这年头还有谁的秘密比自己的秘密还要大。

刘浩看着水,想着以后的活路,杨定河看着天想着刘浩不知道的事。

“地上的那两位,咋样了?”刘浩突然看到,那两位先前被大胡子伍长给砍了两刀的难民躺在地上。

“一个已经没了,一个也进气不多了”。毛头继续在刘浩胳膊上忙活,没心没肺的说道。

李屠夫拿着两块烧的黑漆漆的马肉跑过来,递给了刘浩和杨定河一人一块。这时毛头已经给刘浩包扎好了。他看到刘浩手上的马肉眼睛瞪的圆圆的,“李叔,我的了”?

“多着了,自己拿去”。肉的确很多,目前他们就二十几个人,杀了一匹马,肉绝对够了。

毛头把针线急急忙忙的收了跑着抢肉去了。

看着给自己送肉的大胡子,刘浩拿着肉问,“你的了”?

“俺有”,李屠夫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来在嘴了啃了一口。

刘浩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他走到躺在地上的两个难民旁边。这两人都是男人,确如毛头说的那样。一个被刀子砍掉了半边脖子,半挂着脑袋已经死掉了。另一个的后背也被刀子开了很大一道血口,不过血口也已经被人处理过了。一道横七竖八的针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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