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二年是蔡京最得意的一年,几经升迁如今已官拜太师之职,无限接近人臣的顶点,圣眷正隆,绝无高处不胜寒之忧。如今潭、郑、曹、拱四州的兵权已然在握,而郡守不是他的亲家宋乔年,就是他的亲信胡师文。

原武县是郑州辖下出了县令被杀这么大的事,蔡京的恼怒可想而知。金銮殿上,他被皇帝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当然,批评者是皇帝,那不丢脸,反而面子有光。这是皇帝将他当成自己人的表现!

但是事情还是要解决的,必须展露筋骨震慑宵小。他伸出已经出现老人斑的大手,操起毛笔开始挥毫。他写字的时候必然先想好内容,斟酌词句,然后才下笔。思想流畅了文字才能通贯……

外界的沸沸扬扬似乎影响不到谭鹏,他还在教导学生,教导青年卫,教导张伯伦。

张伯伦不像他的仆人,更像是他的一个学生,只不过这个学生只上体育一门课。

他对张伯伦说道:“那日韩世忠轻松击倒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张伯伦咧嘴摇头:“不知道。”

谭鹏循循善诱道:“靠对手懦弱和体魄的弱小衬托出来的并不是勇气,你缺乏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记住,除了我以外,你不要对任何人心生畏惧。”

黑大个很认真的将这句话记在心里,传奇总是从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开始。

军人是不分高下只决生死的,但张伯伦除了畏惧以外,他的格斗体系还有待完善。让一个拳击手上战场?扯淡!

于是他今后将张伯伦交给了展熊操练,以便于让张伯伦自己去领悟。他的想法风轻云淡,对这个时代他给自己的定位是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但愿时间来得及。

村西的朱家派遣仆人来书院,邀请谭鹏有事相商。朱家仅有一子朱栋还未成年,他是个纨绔的性子,是管不了事的。谭鹏不免想起那个风情动人的少妇,自那次事后再也未见到过她。

“是你们主母说的,还是朱栋说的?”谭鹏盯着那仆人的眼睛说道:“要是朱栋的话,他曾是我学生,你觉得让我去见他,他有那么大的脸面吗?”

仆人开始还左顾右盼,谭鹏觉得他是在寻找展熊的身影。闻言,仆人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说道:“主母说了,她不方便抛头露面,只是吩咐小的,说找谭公子有大事相商,还请谭公子斟酌。”

谭鹏听了,觉得很有必要走一遭。

寡人有疾!

他谭鹏也曾是个风流人物,走南闯北下西洋,度过多少不羁的夜晚,来到大宋却空巢好久。

常常摸鼻子苦笑的,表现不出古龙小说楚留香的潇洒,只能让人显得low逼;明明心里很想还偏伪装成小受模样的,那不是个性,那叫猥琐。

谭鹏自觉不low逼不猥琐,心里就开始痒痒起来。

说是朱府有失偏颇,但好歹算黄泥寨唯一的高墙大院,朱家还是有一番气象的。那仆人点头和门房打个招呼,就带着谭鹏进入后院。

屋内是隔着纱帐的,并且朱栋也在。

见到谭鹏,朱栋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他用眼角余光瞥见纱帐后面那个身影,不自觉又挺起了胸膛,仿佛一个动作就能让他完成一个男孩到男子汉的蜕变。

他想起了张书玉的话:“朱家终究还是要你来支撑!”

屋子里的气氛对于张书玉母子俩就显得尴尬了些,谭鹏却在左右打量屋内装饰。大块头需要大空间,所以他是绝对的简约派。但这里就显得奢华凌乱了些,让他心里产生些容不下他的错觉。

住在穷乡僻壤家里还能摆设这么多名贵器物,当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谭公子见谅,奴家不便见人,只好隔着帷帐说话。”最终还是张书玉先开口。

她的声音如同珠玉落盘,清脆悦耳,绝对的声音杀手。

谁先开口,谁就跌了气势。但她说了话,明显朱栋也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压抑的喘不过气。

随意拱拱手,谭鹏说道:“客气,客气!俗话说,师者如父,朱栋是我学生,有什么事,我不一定管的!”

张书玉气结,这人说师者如父,那岂不是?偏偏最后还来一句不一定会管,有这么说话的么?

朱栋怒目而视,谭鹏狠狠瞪了他一眼,让朱栋不自觉的就转移视线。谭鹏心道:小兔崽子没跟你算账呢!

张书玉忍住怒气:“前些日子,栋儿做的孟浪,还望谭公子海涵。”

她将“孟浪”二字咬的极重!言下之意:你对我孟浪,我没有计较;朱栋孟浪,你也不该计较。

谭鹏笑着说:“这孩子能作,不作才不会死!”

在谭鹏这是说笑,张书玉却能将这句话上升到生死的威胁。帘帐后的她俏脸生寒,旋即想到如今处境,不禁叹气:“谭公子,我们朱家已经控制不了弓箭社了。”

这个谭鹏岂会不知?展熊对他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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