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鹏成长中,国术的中线被各种神化解读,他有个武术社的同学还说什么杠杆原理云云。

这一次,他算是真正见识到韩世忠的抢中线。

如果抛却故弄玄虚,中线的原理就简单起来,任何拳种都要抢中线:减少受击打面积,增加自己的击打范围,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张伯伦出后手拳的时候,脚下就不那么灵活了。一拳朝韩世忠面门轰来。韩世忠不退反进,他身体矮了下去,整个人仿佛短了一截,右手朝上托住张伯伦的拳头,脚早已经趟了过去。

亚洲人多是下盘稳,小腿粗壮。黑人唯有一点,就是小腿普遍很细。张伯伦立身不稳,韩世忠空余左手一拳击打张伯伦小腹。张伯伦抬头纹更深了,法令纹扭曲的弧度变大,痛的脸都变形。

韩世忠挤进去,将张伯伦给撞飞出去。

在擂台上有各种护垫,减免跌打伤害。但是,实战没有人惯你这个。别看擂台上跌倒再爬起,好像没什么用,地上可是有石头有土块的,跌一下很痛,不小心会受很严重伤害。

当然,韩世忠并未下死手!

“你的拳是谁教给你的?”韩世忠看着爬起来有些沮丧的张伯伦问道。

张伯伦根本就没多想,回答道:“主人!”

韩世忠笑得意味深长:“兄长你这是在诓小弟了!”

谭鹏只得更加意味深长的回答:“西夏、吐蕃合兵犯宋,人数不少,但战略部署却差强人意,战线拉得长。童贯此人是知兵的,刘仲武也是能打的,又有世忠你这样的猛将,赢不过是早晚的事。尤其我大宋攻守兼顾,步步为营,西夏他们攻城却十分乏力。不过,大宋不只是一个敌人,北边还有群狼环伺,风吹草动,西北不过是一个开头罢了。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

蒙、辽、金,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韩世忠没想过这么多,虽然燕云十六州是全体大宋人的梦想,但表面上宋辽两国还算和气,暗地里有什么勾当,不是他一个小兵能知道的。

听了谭鹏的话,他不禁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韩世忠没有在黄泥寨久留,也再未出言邀请谭鹏参军,过了晌午就离开了。

陈有为兴冲冲来寻谭鹏,口中连呼:“好了,做好了!”

制作弓枪的工坊在操场与钱沟相接处,为的是保密和僻静,二来有青年卫保护,不容有人窥视。

陈有为来向正是工坊处,谭鹏就知道他说做好了的是什么东西了。

一个皮革制的枪套,只露出锃亮的木质把手,谭鹏看陈有为手腕上鼓起的筋就知道这弓枪不会轻了。

将弓枪接了过来,谭鹏在手上试了试分量,加上实木的枪托,足有五斤多。掂量几下,谭鹏得意的笑了……

原武县县令李骞,勾结匪徒意图谋财害命,一个大宋官员能做出这样的事,在谭鹏看来是不可原谅的。

最不可原谅的,李骞他找错了下手的对象!

他指着老虎说:“我就是想恁你,怎么样?”

老虎不会废话,恁死你没毛病!

是夜,李骞和陆通判在酒楼宴饮。陆通判酒量好一些,也知道节制。李骞此时已经醉眼朦胧,心中有事的人总是易醉。

他开始朝陆通判大吐苦水,陆通判笑着应着,时而有共鸣的气愤言语吐出,心中却早已不耐烦。是的,陆通判也被郑屠买通了。

李骞他不清楚许多事,不清楚就算郑州城的上下小吏,都已经被那么谭秀才给买通。那人当真好大的手笔,使出钱财如同流水,据那个郑州城原本跟随郑屠混街头的张三,一次和公门书吏宴饮时说,有一个月,所有利润,全都交给了他们这些人,没有留一分钱。

难道那个谭秀才就不怕把这些狼的胃口养刁了?

他知道,并不只有一个李骞想要吞没这些产业。

李骞又喝了一杯,脖子上的青筋都显现出来。他说:“统统都是泥猪疥狗之辈,无法无天之狂徒!本官必定上书州府,让知府来整治他们!”

陆通判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冷笑:你已经上了不只是一次书了,有用么?只能发发牢骚罢了。

今夜的街头很冷清,四下静默无声。刚刚度过秋天这个忙碌的阶段,人们都疲惫早睡了吧。

陆通判觉得自己也有些喝醉了,喝醉后会眼花。他看见李骞的眉头处有出现一个红点,很红很红。

究竟是李骞鸿运兆头,还是有血光之灾?

然后,他就见李骞的眼珠子突然爆了开来。红白之物洒在桌面,溅到了餐盘中。

陆通判“哇”的吐了出来。他以为是幻觉,抬头再看,李骞已经仰头倒了下去。

“啊,杀人了!”他失心疯般的大吼大叫。

最先来的是在门外伺候随唤随到的小厮,他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凄惨无比的李骞。李骞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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