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峭是传说中的神仙人物,虚无缥缈不可探真。这人据说少年时就游历名山,后来他父亲叫他回家,他就说自己已经得道,拒不回家。

这样一个人,是不能将传承后代的任务交给他的。所以谭鹏想,就算与谭峭有关系,恐怕也必然不是直传关系。

那老妇人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忍住了。

谭勃挽留谭鹏说要设宴致谢,还要奉上银钱,都被谭鹏谢绝。于是谭勃就说:“那先生今后有什么事可以到府衙来说上一声,能帮的忙必不推辞。”

当来到院中,谭鹏看到了潭府公子遭病的罪魁祸首,那条高大的狗。原本威风凛凛的大狗,此时被鞭挞的伤痕累累,躲在角落里也不叫唤,只是眼神忧郁无神,显得很萎靡。

他见这狗有些眼熟,似乎与后世见到过的一种叫做中亚牧羊犬的狗很相似。

所谓名犬,本就是挑选优秀基因杂交出来的,所以看着相似的犬种不一定就完全是一个种类。所以,谭鹏也不能确定。

他转头对谭勃说道:“要说感谢,把这条狗送我吧,我看你们今后肯定也不愿再养了。”

眼不见心不烦,原本谭勃想等孩子醒了将狗打死出一口气,现在谭鹏讨要,也就顺口应了:“先生喜欢随手牵走便是,一条狗值当什么。”

救命之恩,送一条不听话的狗,能算是还了人情?但是谭鹏的话,却让谭勃听了内心舒爽。官做的越大,越怕欠下人情,因为地位高人情价值就越高。

那狗似乎不愿意动了,也可能是走动会牵扯伤口,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谭鹏就放慢速度,牵着狗潇洒而去。门外张三一直候着,这些让出门相送的谭勃都看在眼里。

回到后堂,老妇人对他说道:“你去派人查查此人底细。”

谭勃微微发愣:“娘,这不太好吧。”

美妇人插嘴说道:“怎么不好,别是故意寻上门来拉关系的,刚刚咱们就该多给一些银钱将他打发了。”

谭勃摇头说:“接送此人往来的都穿着绫罗绸缎,神态甚是恭谨,所以你不能见他粗布棉衣,就判断他是个穷困的书生。”

老妇人瞪了她一眼,美妇人只能讪讪的闭嘴。老妇人说道:“让你打探,不是怕他心怀叵测,而是怀疑他可能真的与咱家有些关系。”

美妇人心有怒气,咬牙切齿骂道:“侯三那个腌臜才,竟然畏惧逃了,老爷叫公差去追捕他,捉拿回来打断双腿才好。”

侯三就是那个怕治不好少爷被连累的仆人。

侯三去了哪里?话说西边和北边常年打仗,边线不靖,侯三是不去的。南边正闹水患,那里的人还往北边讨饭呢。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去东边。

一路向东南,走的他脚底都生出了水泡,夜里挑破又疼又痒。第二天还没好利索便接着走,糜烂处伤口再开。这样的磨难,让他心底生出一股怨气来。

这日正午,他在一片树林旁小路一瘸一拐的走着,突然冒出一个横着长的汉子。

只见这汉头顶留髻,络腮胡,铜铃眼,朝天鼻,手持钨铁朴刀,从一旁的草丛里跳出来横眉竖目大喝:“来人留下钱财饶你一命,不然定教你身首异处。”

侯三呆住了,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竟然遇上剪径强人。

“好汉饶命,且让我说几句话。”侯三贼精劲儿上来,先是讨饶,旋即带着哭腔:“好汉不知,若是有钱谁会这般落魄,你看鞋子都走破底儿也没钱去换,衣服破了没地补,都是活不下去的穷苦人罢了。前日也遇到你这样剪径的好汉,翻遍全身,最后那好汉都快哭了。你道怎地?他觉得我太可怜了。”

粗人就是粗人,此时仔细打量,真如侯三所说,也太惨了些。自己虽然没钱,可比眼前这人也好上许多。

“那还不快滚,别耽误大爷发财。”粗汉不耐烦挥了挥朴刀吼道。

侯三正要离开,突然又停下脚步。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粗汉:“你名为孙腊,家住酒壶崖,后遭疫病逃离,是也不是?”

孙腊傻眼:“你怎知?”

侯三一拍大腿:“哎呀,你看看我是谁,仔细看。我是侯三啊!”

孙腊将朴刀往地上一插:“你是瘦猴子侯三?”

得了,碰上个剪径的强人,还是个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你这是要去何处?”孙腊好奇问侯三。

“我往东南去哩。”

“为何朝东南去?那里正闹水患,俺就是在那里活不下去,才跑来剪径,得了盘缠好往东北去。”

此东北,不是后世东北,而是山东一地。

侯三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如何沦落在知府家里做仆从,如何恶了知府一家子,逃难如何艰辛等等。心中联想一路上的种种艰难,侯三越说心中越是怨毒。

不过孙腊是个粗线条,只是回应一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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