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吴应熊在北京为质,确实是吴三桂的一块心病。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的确如此。看想办法能不能把他接回来吧。”

“贱妾还有一个担心,就是满洲八旗兵战无不胜,王爷起兵能有把握胜利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人心思汉,老百姓对明朝的感情,远迈唐、宋。本王在辽东与八旗兵交战多年,深知其掩藏在强悍外表下的极端落后性。许多地方都是我的故旧,贵州、广西、广东、福建、浙江、四川、陕西、湖南等省,传檄可定,恢复中原易如反掌!”吴三桂自信地说。

“贱妾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全,只是想和王爷安享荣华富贵。”圆圆哭着扑进了吴三桂的怀里,她心里只有吴三桂一人,生怕他出个三长两短,到时只能度入寺庙为尼了。

吴三桂从安阜园出来,反而坚定了他反清的决心。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越是反对,他越坚定。这时,门人进来通报说,有故人来访。吴三桂吩咐让其进来。

只见来人三十多岁,手持玉笛,背插宝剑,美兮凤仪,善兮姿容,举手移步温文尔雅,状若昭君顾影怜怜。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美妇!

吴三桂望着他,一时想不起来,只觉得一身白衣,好生面熟,便问:“先生,请问您尊姓大名?”

“在下汪仕容。”

“汪仕容?本王好像并不认得你。”

汪仕容说:“王爷,您忘了二十年前在锦州的故事了吗?”

吴三桂陷入了回忆之中。吴三桂当年屯军锦州之进,曾向祖大寿的军师问计,军师授其以幍光养晦之法。并告之其待到二十年后,会派人助其成就大业。

吴三桂突然想起来了,失声道:“先生你就是那个小书童?”

汪仕容答道:“正是在下。”

“哎呀,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叫这个名字?”

“名字乃身外之物,不必在意。”

吴三桂点点头,问:“那是你师傅叫你来的吗?”

汪仕容说:“是的。”

吴三桂问:“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师傅他已经仙逝了。”汪仕容说着,把玉笛放到了嘴边,吹了起来:

大王之烈风,四海间威云重重。千秋项羽颈血,只可吧乌江恨重,难染红。消散了豪杰气,没来由着对江东,去做鬼魂。空教后世游子,帐对碧水忘情!

一曲吹罢,吴三桂眼眶红润,帐然道:“昔日刘玄德三顾茅芦者得诸葛亮出山。而我吴某何德何能,竟得先生前来辅佐!”说罢,便要向汪仕容行大礼。

汪仕容赶忙伸手拦住:“王爷,您这样真是折煞我汪某人了。”

“先生,赶紧里面请。”吴三桂把汪仕容让进内屋,二人如久未逢面的老友,畅淡了一个通宵也不知疲倦。吴三桂不禁感慨道:“纵论天下,长啸诗吟,挥墨成文,谈锋锐起,古之张良亦不如君!先生真是老夫的小张良啊!”

汪仕容道:“王爷谬赞。”

吴三桂和汪仕容商议,汪仕容建议他,要起事先要联络天下英雄共同反清。于是,借尚之信、耿精忠从京回藩的机会,联络平南、靖南二王,顺便回访郑经。“那就有劳先生一趟吧。”

“请王爷放心。”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