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笑容一僵,满脸都是错愕。

“你要是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历史故事,冯勤肯定能听出我说的言外之意。”

陶桃斜眼看向马龙,一副看杂鱼的模样。

“额…”

马龙算不上外向的人,相对的,他因为能敏锐的隐藏情绪和察觉他人的情绪,反而有些许内向和孤僻。

好不容易的一次主动解答,被陶桃批判得啥也不是。

一时间产生了社交恐惧症。

在树下的冯勤,则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去在意大家对他的看法。

全身心都放在了韩寅身上。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第一次,尝试改变未来的故事线,意义重大。

在医务室内,时不时传出韩寅痛苦的嗯哼声。

医务室外的大家也都是随着那痛苦而一惊一乍。

对于冯勤的话题,也逐渐转移到了韩寅身上。

时间点点过去,深夜蝉鸣,蚊子噬咬。

忙碌的医务室也总算逐渐恢复平静。

唐秋山先一步走了出来,双手背靠,脸上平淡,毫无一点情绪起伏,让人摸不透到底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他出门一瞧医务室正对着的林子处,忍不住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便回去睡觉。

“看样子,韩寅没什么大碍。”

唐文龙不知何时,在冯勤身旁冒出头,盯着唐秋山离开,下了定论道。

冯勤先是被吓一跳,差点惊出声来,随即才低声道:

“它什么表情都没有,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就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才平安无事,秋山主任可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唐文龙很是肯定,作为内门弟子,他接触唐秋山也比较多。

在唐门,除去掌门唐妙兴外,外门的主要负责人是张旺,内门的主要负责人则就是唐秋山了。

因此,唐文龙才能对他这么熟悉。

也有不少内门弟子和唐文龙一样,得出了这个结论。

在看到唐秋山出来后,不少弟子都陆续回去睡觉。

既然人没事,便没必要死死守着。

陶桃从树上跃下,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回去睡美容觉。

“冯勤,走不走?”

唐文龙准备离开,作为室友,还是礼貌性问一下。

“不了,你们先走吧,我还想看看。”

不是信不过,只是别人说的放心,总是没有自己看到的要安心。

其他人都是在唐门多年的弟子,自然可以通过秋山主任一个动作一個神情,来判断出结果,从而放下心来。

就这么,一大群弟子在唐秋山出来后,便陆续离开。

毕竟明早课程在即,今天又十分辛苦,得好好休息。

渐渐,在地面上的,只剩下冯勤一人。

树上倒是还有好几位,与韩寅关系甚好的朋友。

高楠,也在其中。

到了连月亮的光芒都极度微弱的凌晨。

唐妙兴和张旺,才从里面走出。

医师伸了伸懒腰,向韩寅交代点什么,坐回了桌上,趴着歇息。

唐妙兴朝冯勤的方向瞥了一眼,依旧是毫无表情,眼神淡如静止的湖面,没有半点波澜。

然后缓步离开。

张旺杵在原地,目送唐妙兴离开,然后朝着林子没好气道:

“还不回去睡觉,是觉得今天的课程太少了么?”

这一喊,唰唰几名弟子从树上落下,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那个张旺主任,我们就是担心老韩…韩寅师兄。”

重情重义是好事,张旺没有太过苛责,只是瞪了两眼。

“行了行了,他屁事没有,修炼五宝护身法和炁毒,就该细水长流,稳重的来,不听劝也活该受罪,都回去吧。”

有了张旺明言担保,大家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看望韩寅这事,没必要在别人刚痛苦完过去。

不仅病人难堪,场面还尴尬。

张旺捡起一颗石子,朝着石头后就是一抛。

稳稳命中冯勤的天灵盖,使其惨叫一声,捂着头顶,无辜地站了起来。

“你那呼吸声重得跟打呼似的,还以为藏得住?”

张旺手往宿舍一指,“赶紧滚回去睡觉。”

冯勤憨憨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医务室内的韩寅。

大家觉得放心,他放心不下…

因为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韩寅不可能有生命危险,担心的,是那双手。

在病床上的韩寅,此刻全身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像是木乃伊身上移植过来的。

冯勤忍不住,问了句:

“师傅,韩寅师兄的双手,保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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