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召集众人来议事堂,主要商讨的就是霍茗一的事。

把他交给孔幽,也算事情定下来了。

入门考核就在一个月内,留给霍茗一的时间并不多。

道缘长老说几句众弟子要勤勉修炼,不能荒废功课的废话,又转头问二长老道深有没有要叮嘱的。

鸦首山排位一二的长老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道深这个笑面虎开口就要挤兑道缘两句。

“道缘师兄嘱咐个遍,连我座下的弟子都照顾到了,师弟哪里还需要赘言呢。”

道缘听了这话心中不悦,可表面上仍然端着和气的样子。

“既然如此,就让弟子们散了吧,晌午之后还有功课。”

“全听师兄安排。”

两位长老最先离开议事堂,接下来是各位真传。

长老走后,孔幽施施然地起身,拂去衣服上的褶皱,正准备出门。

至于师父强塞给他的那个未来小师弟,他连一眼都没多看。

霍茗一还在等他安置自己呢,结果孔幽一声不吭就要走,当他不存在。

他有些急,转而向萧则寻求帮助。

“萧、萧师兄……”

霍茗一能来到鸦首山,全靠萧则。包括给他验明身份之类的事,都是萧则一手包办的。

萧则和霍茗一在山外相遇。那时萧则受了重伤,意识不清醒。他向师门送了一只传信鸟,等待救援。

但师门迟迟没有派人,等萧则醒来时,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在照顾他。

他身上的伤口都被仔细地包扎过了,体内的余毒被清除,只是头有些痛。

他耐心地问救命恩人的名字,霍茗一回答了他。

其实听到霍茗一的名字时,他心里就是一动。老宗主有个流落在外的血脉,他花费了很大力气去找,也一直没有音讯。

这是老宗主一生的遗憾,直到他仙逝的那天也无法释怀。

霍茗一,萧则记得,老宗主说过,他给孩子起的名字就是这个,还把名字刻在一块玉佩上。

他问少年是否有这块玉佩,没想到霍茗一真的拿了出来。

能够找到老宗主的后代,萧则内心也很激动。何况少年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于是萧则把霍茗一带到了鸦首山,让他认祖归宗。

其实他的本意是把霍茗一放在自己身边,可鸦首山的规矩如此,能带弟子的只有宗主、四位长老、六位堂主……

再加上一个首席大弟子。

没错,首席的权力其实比很多人想象得要更大。当被冠上“首席”之名后,此人在宗门的地位,就仅次于一主四长老,连六堂堂主也不能随便轻易地安排他。

历任首席,法、剑、礼、医、幻均为佼佼者,才、貌、德、行均无短板,是真正的全才。

这九个方面,缺一不可。对于首席,鸦首山的惯例是能评就评,不能评就空着,宁缺毋滥。

所以孔幽这个首席名副其实,只是他上辈子不把这个身份太看重而已。

想起孔幽,萧则的心情就有些复杂。

名义上他和孔幽是师兄弟,实际上他们是竞争关系。

他只是比孔幽晚来一步,首席的位子就落在了后者的头上。孔幽为人孤高冷漠,但他又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萧则不愿承认他对于孔幽的抵触排斥是出于他的嫉妒心,所以他把错都推到孔幽身上。一定是他动用了孔家的关系,使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才得到这个位子。

“萧则师兄……”

霍茗一怯懦地开口,唤回萧则游离的神识。

萧则面对霍茗一时,难得显出几分耐心。不然以他的脾气,很难给人好脸色。

哪怕对着他师父道缘长老,他也是直言不讳。只是道缘和萧家交好,萧则还没上山时,就在萧家认识了他。

道缘只把他当作一个被惯坏了的小辈,对他总有几分纵容。

细数大长老座下的这三位真传,道缘惯着萧则,宠着穆若雪,只对孔幽求全责备。

孔幽过去从未给自己喊冤,现在想来,自己是有点亏的。

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如今孔幽不屑于师父如何看待他,也不在乎能不能和师弟师妹和睦相处。

所以萧则把他拦住的时候,他冷着脸。

“有事?”

孔幽变脸变得快,在议事堂内时,还是一脸温和克制的笑容。等出了议事堂,他是半点好脸色都懒得给,多说一句都嫌烦。

萧则还没听过他这种语气,像是被花茎上的刺蛰了手,他的手指一缩。

可随即他又为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退却而懊恼。

孔幽算什么呢?他不过是孔家扔到鸦首山的弃子。如果不是老宗主顾念着鸦首山和孔家的关系,可怜他,给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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