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中旬。

意大利,秋。

前些天她独自走过了佛罗伦萨的街头,街头寥寥无几的身影中也藏着她的一份心事。

秋风拂过的地面似乎都透着孤寂。

街头乐队正用小提琴演奏着experience,她驻足街头,像是沉醉在浪漫的中世纪时光中。

或许每一个去过佛罗伦萨的人都会爱上翡冷翠。

*

容也穿着简单的v领法式提花连衣裙,腰间抽绳被系成蝴蝶结,将女人盈盈一握的腰展露出来,臂弯处随意的挂着一件咖色的风衣。

乌黑长卷的头发散落在背后,美人驻足在满是落叶的树林下,犹如一幅天然的油画。

容也的长相是很正的东方美人,是点到为止的艳,不可方物的美。

骨相是一顶一的绝,皮相亦是一顶一的美。

露在外面的皮肤如珍珠般洁白,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白似的,似乎稍稍下手重点皮肤上便会留下红痕。

美人,美而不自知。

美人在馆外的树林下踱步着,穿着裙子同色系的绑带凉鞋踩在金黄色的落叶上,簌簌作响。

偶尔刮过的秋风带起丝丝凉意,划过她光滑的脚背。

“看完这次的现代艺术画展就回国,晚上七点的飞机。”

给手机对面的人发完消息后,却迟迟等不到对面的回复,容也蹙眉,看着不少人已经往展馆内移动了,这才收回思绪,朝着展馆门口走去。

进入展馆之后,她习惯性的将手机静音放回包中。

馆内很安静,大家似乎不约而同的把脚步声都压低了,偶尔能听见压低声音的交谈声。

四年前,容也高考之后成功拿到了剑桥的offer,花了四年的时间,成功在剑桥本硕毕业。

前段时间容也的奶奶宗寻雁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一向很硬朗的老人病来如山倒,好在治疗的及时,暂时没有出现大问题。

家里人不愿让远在国外的容也担心,便一直没说。

容也是在今早才知道这件事,自家老爸在她面前根本藏不住事情,稍微多聊会,他连私房钱藏哪都能告诉你。

她直接放弃了原本打算在意大利旅游一个月的计划,她轻轻的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

那是出国前容奶奶送她的玻璃种雪花棉手镯,这四年一直带在身边,像是一种念想,想家的时候总喜欢摸摸它。

手镯染上了女孩手腕的温度,带着丝暖意,容也的眼睛始终没离开挂在墙上的画。

“Smettila!”

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展馆内的安静。

“Statealsicuro,tutti!”

刺耳的吵闹声让容也皱眉,但也听话的往较宽敞安全的位置移动。

未知的危险让所有人都慌了神,馆内一片混乱,尖叫声不断,有的人站在原地四处张望,有的直接往门口的地方跑。

几分钟后容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往自己这个方向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她本能的往后撤,朝着人群的位置移动,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络腮胡男人身后追着一群警察。容也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出现了十几个警察的场面,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事情。

对着络腮胡男人的是好几个黑漆漆的枪口,警察一边疏散着人群,一边往络腮胡男人的位置缓慢移动。

人群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

络腮胡男人似是被激怒一般,拿着枪朝着墙上的画一顿乱打。

“Ricadere!”

“Wowwow,wow,ecc.Deponetelearmi!”

巨大的枪声吓的容也本能的蹲下身体,身后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带着稳重的心跳声。

男人的手臂牢牢的护着她,宽大的风衣带着木质香将她圈在怀中。

容也惊恐的回头看去,就撞进男人深邃的墨色眼眸中。

男人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眼中流露着担忧的神色,“别怕,我带你出去。”

是国人。

男人的嗓音温柔而带着点暗哑,但极大程度上安抚了容也恐惧的内心。

容也舒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谢谢。”

躲在男人宽大的风衣下,猫着身体顺着人流移动。

很快,不知道男人走的是哪条通道,他们居然成功离开了展馆。

容也心脏依旧砰砰狂跳着,被枪声吓到的后劲现在也没缓过来。

这是她除开七年前的那件事情,第一次独身一人直面恐怖袭击事件。

“你还好吗?”

男人温润的嗓音将出神的容也拉回思绪,眼神逐渐聚焦,这才看清面前男人的容貌。

男人身高似乎有一米九了,穿着短跟的鞋也才170的容也得仰着头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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