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佳仪心跳加快,红了脸。

谢璟川桀骜不驯的脸越靠越近,邓佳仪迷恋地吞着口水,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她以为谢璟川就要吻上她时,凉薄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冰冷嗜血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再让朕听到你说她一句贱人,朕不介意缝上你的嘴。”

字字清晰,冰凉的唇咬着她的耳朵,杀意从她耳边击进她的心脏。

邓佳仪豁然睁眼,眼中的旎旖期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怔住和惧怕。

“皇上……”她还有些不敢置信,喃喃道。

“朕的旨意也轮得到你质疑?”谢璟川眼底寒光乍现,带着红色血腥,刚刚还慵懒谈笑的他摇身一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阴狠乖戾。

“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朕,陈烟确实应该给她抬抬身份,你既然觉得她身份低贱,那就让她做贵妃如何?与你平起平坐,这样,天下人谁敢说她?”

什么!?

邓佳仪脸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毫无血色,无比震惊“皇上!一个臣子的下贱妾室封她为诰命已经是不合常理,你现在竟然说要她做贵妃!?”

邓佳仪觉得要么是谢璟川疯了,要么就是她疯了。

啪!

谢璟川一巴掌打在邓佳仪的脸上,阴鸷的眼渗着森森寒气“再让朕听到你嘴巴不干净,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邓佳仪被扇的头偏向一边,精心打扮的秀发被扇得掉下几缕,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谢璟川,皇上竟然打她!?

还是为了一个贱人!

邓佳仪心里突然升起危机感,皇上难不成是认真的?

看到皇上的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邓佳仪的一颗心跌进了谷底。

她才不要跟一个贱人平起平坐!

邓佳仪捂着脸哭,十分狼狈地跑出去了勤政殿。

谢璟川看着跑出去的邓佳仪,眉目的冷意没有减少半分。

邓佳仪受到这样的打击,蒙头哭了一晚上,脸也肿了,眼睛也肿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气冲冲地出了宫,回邓家告状去了。

丞相府。

“你说什么!?”邓辉一掌拍在桌案上,怒声大喝。

正厅前的邓佳仪捏着帕子,摘下面巾,露出那张被打肿的脸来,使劲掉着眼泪。

邓辉粗眉紧皱,忍下怒火问“皇上当真说了要封那个贱人做贵妃?”

邓佳仪肩膀耸动,抽泣道“千真万确,本宫只不过骂了她几句,劝诫皇上这人身份低微不该封她诰命,皇上便动了大怒,不仅打了我,还威胁如果我再说那个女人的坏话,就要缝上我的嘴!”

“女儿气不过,肯定是那个狐媚子勾引住了皇上,才会让皇上这么对我!”

邓佳仪又气又觉得羞辱,她如此尊贵的身份竟然要跟一个下贱坯子争风吃醋。

“皇帝真是越来越不把我邓家放在眼里了!”邓辉冷哼一声“这段时间在朝堂上,老夫提出的意见接二连三的都被皇上驳了回来,原以为是老夫多心,原来,皇上早就对我邓家不满了!”

“既然这么不满当初又何必与我邓家联手,现在利用完我邓家,就想过河拆桥?天底下没这样的事!”

“走!跟老夫进宫,我要面圣!”

在朝堂堆积了一肚子气的邓辉,在此刻借着邓佳仪的事情,气势冲冲地直闯勤政殿。

正午,阳光正盛。

勤政殿案前,谢璟川拂开如山一般的折子,明黄的圣旨铺平摆在桌上,正亲手挥毫。

邓辉一闯进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谢璟川瞥了一眼邓辉,看到他丝毫不觉得惊讶“没有通报便敢闯勤政殿,邓丞相真是越来越不知礼数了。”

“皇上。”邓辉怒着脸,朝服往一旁一撇,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当年,皇上与微臣商量事务时,曾允诺过微臣,有事可免了通报,为何现在皇上却变了。”

谢璟川轻轻哂笑,耐人寻味地看着邓辉,手中的动作不停“今非昔比,你不是当初礼部的一个小尚书,朕也不是那个不受宠的六皇子,丞相有时间在这里跟朕追昔抚今,倒不如直言来找朕所为何事。”

邓辉看着谢璟川奋笔疾书,挥毫洒墨的模样,眸子一沉“皇上你这是在拟旨吗?”

“丞相不是看出来了吗。”

“皇上你难不成当真要封那个妾室做贵妃?”

谢璟川终于停笔,看着邓辉的眸光森寒“邓辉,你难道还想干预朕的后宫?”

“皇上这是承认了?”邓辉低头拱手,遮住眼底的怒意“微臣作为臣子自然不敢插手皇上的后宫,但是微臣从前是礼部的一个小官员,知道礼义廉耻!也知道如果皇上这道圣旨一出,全天下的百姓都会戳皇上脊梁骨的!”

“皇上要封一个臣子的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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