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难怪后世有个说相声的小胖子说,相声不是谁来讲都能点亮一个包袱的。

因为你在讲故事的同时,还得分神去关注下面观众的反应和变化,在特定的位置找准节奏,带动一场相声的气氛。

道神符讲故事倒不是在说相声,但分神看顾周围听故事的人,也是他的主要目的之一。

卸岭有四门功课“望、闻、问、切”,这“问”字一门的手艺,就需要有一颗玲珑心,跟人打交道参透别人的心思,找话题吸引人注意力,判断对方是否能成为这一趟旅程的重要折点,这里面的学问个大了去。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将马殿臣的故事讲出来的根本。

而马殿臣两次闯关东的故事,进展到傍晚时分,道神符已经可以确定,有两伙人在对马殿臣的故事不是一般的上心。

可马殿臣的故事,只是讲了一个开端,关键的位置还没有点出,也就是说,真正值得让人关注的点都没有抛出来,这两伙儿人就先露出了马脚,原因只有一个:

他们对于马殿臣本就有一定的了解,甚至了解的不一定比道神符知道的少。

不过知道多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天已经渐渐黯淡了下来,老六的馆子都要准备晚饭了,众人也不好在这里继续停留,纷纷踏着夕阳走上了回家的老路。

道神符和高晋重新穿好了厚实的冬装,踩着路边的积雪,一路咯吱咯吱的往赫大嫂家里走去。

至于身后那些跟着的尾巴,道神符拉着高晋装作完全没有发现后面有人。

回到小院,大门一开就看到赫大嫂蹲在院子里,手上拿着一份清单,在清点地上码放的一口口大箱子。

看到两人回来,赫大嫂顿时松了一口气,第一时间将手中的单据塞给道神符,顺便还不忘埋怨两句:“你们俩也是心大,这么多东西买回来,都不知道盯着一点,我这一个下午,怎么想怎么不踏实,生怕你们这批货在丢点啥,蹲这儿点了一个下午。”

道神符一听,顿时喜笑颜开,随手将手上的单据丢给了高晋,笑呵呵的说道:“大嫂怕啥呀!”

“不就是一点山货嘛,丢了就丢了,这一次丢了,下一次我们换个镇,一样赚钱。”

“到时候损失的就不是我了,我能在其他镇上用更低廉的价格收购,那些商人就会把鹿云镇这边的货价压得更低,损失的是他们不是我。”

“所以想端稳饭碗,最好老老实实的做生意,缺斤短两的生意做不长久,这个道理他们难道不懂吗?”

一说到做生意,赫大嫂也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被道神符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但她很清楚,这两个人都是做大买卖的,身上的钱可没少带,出手又阔绰,一看就不是寻常的商客。

在道神符又缴了一个月的租金之后,赫大嫂麻利的准备了几个硬菜,还烫了一壶老烧酒。

道神符两人在一次邀请了赫大嫂一起吃晚饭,三人推杯换盏的小酌两杯,又在高晋的期待之下,开始了马殿臣三闯关东的故事。

“上回说到……女鬼那段是吧……老道士收了女鬼,马殿臣知恩图报,提出了要把自己的家产分给这老道士一半。”

“可是这老道士却说什么都不接受,反而送了一件宝贝给他,但也不是白送,只是提出了要他腿上的一对儿蟒宝。”

“马殿臣虽然不理解,但这老道士毕竟是救了他的命,而且还送了一件宝贝给他,马殿臣最后也就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老道士就取了蟒宝离开了,留下马殿臣恢复了伤势,就想着回东北去,毕竟他还有些家业在,回到关东总不会饿死,结果回到了关东,他才发现,自己又成了穷光蛋,那关外的大宅,因为老毛子入侵,被人一把火给烧了,别说是家产了,他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故事讲到这里,道神符稍稍留了一个气口,端起酒杯跟两人碰了一下。

三杯酒下肚,赫大嫂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明媚的潮红,听到马殿臣的故事,似乎她也很感兴趣,听的十分认真眼神都带着几分迷离。

“这故事你们在哪听来的,这马殿臣当年还在鹿云镇停留过,本地留下不少他的传说呢!”

赫大嫂一边说着,顺手夹起一块排骨放在高晋的碗里,不动声色的提起了有关马殿臣的故事。

道神符点点头,算是承认赫大嫂的说法。

“我这故事,是从津门一个老头口中听来的,他说当年关外土匪横行,上得了台面的绺子,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胡子和‘厌门子’把这片土地祸害的不轻,不少地主家里都在院子外修了炮楼,招募了不少青壮和炮手看家护院。”

“马殿臣当初就是在一个姓纪的财主家,当了炮手头子,早年在军中,这马殿臣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神枪手,当了炮手头子更是威震十里八乡,周边混迹的胡子没人敢到纪家砸窑,直到几年后,孤山岭上的绺子下山,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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