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晓是真的害怕了,如果说上次段子墨的事情她还有些侥幸心理,这回孟知锦的怒火才是真正把她吓到了。

“我知道了。”

孟知晓垂下眼眸,瑟瑟发抖缩在大树旁,她的婢女这才敢上前去把她扶起来。

“你们都听清楚了?谁敢日后继续在祖母面前说三道四,就先想想今日。”

孟知锦接过帕巾,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淡淡道,“好了,扶你家小姐回去罢,不用找太医。”

那丫鬟低眉顺眼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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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衽把东西上奏给陛下后,待下了朝还亲自去养心殿又解释了一番。宋儒当然知道以自己这个三儿的脾性,不会做这种事情,只是他还来亲自解释,确实有些让宋儒没想到。

“衽儿,你也知道,朕年岁已不小,也知道这朝中都盯着储位,你怎么看?”

宋儒瘫坐在皇位里,转着佛珠,还不忘翻看奏折,只是间隙还不忘看一眼宋衽的表情。

“儿臣不敢妄自议论朝政。”宋衽行礼道,“父皇身体康健,不急这些事情。”

“虽然康健,也架不住那帮臣子总是催,”宋儒呵呵一笑,“朕,很许意你。”

这话说出来,就是定了。

宋衽连忙下跪,诧异:“父皇英明,可儿臣愚笨,实在是担不起此重任。”

“怎么?你是觉得朕会识人不清?”宋儒起身,双手背在后面,悠悠下了台阶走过来,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道,“朕知你心中有大包袱,也知你从小藏拙怕惹事。这不是突然决定的,是你半年前主动请缨要去治理水患时,朕就已经开始观察你了。”

宋衽眼眶有些发酸,喉结处上下滑动,感觉眼前模糊一片。

额娘位分不高,只能倚仗崔贵妃,但崔氏有庶长子,更加忌惮宋衽。为了让乔氏日子好过些,宋衽从小便知道不出头不冒尖,藏拙至今。

原以为父皇也不喜他,从小到大都未曾对他有过几分嘘寒问暖,没想到竟然私下里这般关注自己。

“父皇。”

宋衽微微哽咽,眼眶红了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手攥的死死,“儿臣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那就好。”宋儒拍拍他的肩膀,终于笑了,一张略带沧桑的脸上有了些释怀,哑叹口气,“朕明日便会下旨立你为储君,也会晋乔贵人为妃,了你心结。”

“多谢父皇。”

宋衽松了口气,下跪谢恩。

“好了,朕也要去用午膳了,你也早些出宫罢。”宋儒摆摆手,正要走,却又转头道,“对了,从明日起,你便与孟家长女有了婚约。你若失有心意的女子,也趁早断了。”

宋衽自然知道这个,稍怔了一下,行礼:“是,儿臣知晓了。”

虽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宋衽出了皇宫后,还是有些感觉在梦里,怎么走路都有些漂浮,像是在天上一样,云里雾里的。

太子之位他本来也没想争,不过若是父皇信任自己,他也一定会好好学习未来怎么当一个合格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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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孟家一锅粥似的场景才慢慢平息了下来,送走了宫中的太医,孟康年一直维持的假笑收了起来,转身坐在了正厅的主位上,头疼般捏了捏额角,粗粗叹口气:“老二人呢?”

“二老爷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下人连忙把孟颂年请了进来,知趣的退下,门窗紧闭,家中有些头脸的人满面憔悴坐在厅里,唉声叹气。

郭氏坐在最外面些,整个人也不似往日那般轻松,整个人如同好几夜没睡,瘦了好多,眼眸通红。

孟颂年进屋,也没敢看众人,只是微微弯着腰,音色有些低沉:“大哥。”

“颂年,娘没事儿。”孟康年看他,没什么表情,眉头紧蹙,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可知你做了些什么?”

“都是弟弟不好。”

孟颂年也不顾还有女眷,连忙认错,与孟康年有几分相似的脸确实看上去像个怂包,“可是那女人已经有了孩子,还是个男胎,我必须要接回来呀。”

到现在了,还没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孟康年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孟知锦坐在一侧,喝了口茶,面色不善,语气阴冷:“二伯年纪不小了,想要个男丁也正常。不能纳个良妾?”

“你这丫头懂什么?”孟颂年啧一声,还在狡辩,“那既然她已经有了,接回来不就行了?”

“然后呢?”

孟知锦讽刺似的看他,“让有心人知道了,弹劾父亲家教不善,然后对孟家苛责?”

“啊?”

孟颂年诧异了一下,很明显都没想到这茬,又看了看郭氏,“至于吗?”

孙氏碍着身份不好指责,却听他这般轻描淡写,也有些恼火,语气生硬:“二弟不知道?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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