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圈人盯着她,安静地听她满口胡言乱语,他们?越是沉默,连煋越是心里没谱,这些人看起来对她知根知底,显然是知道她张口就来的性子。

“再问?你?一遍,货在哪里,不说清楚,等?会儿?把你?扔海里去。”女人再次冷声开口,已是动了怒,没有耐心继续和她瞎扯。

连煋自己也是稀里糊涂,“姐,我?是真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要不您给我?点提示吧?”

看她这死赖皮的模样,几个身强力壮的水手浓眉紧横,暴怒呼之欲出?,个个眼露凶光,连煋后脊发?冷,冷森森的寒意从心底焦麻而起。她有理由相信,这些人真能干出?把人扔进海里的狠事。

她只能偷隙安慰自己,要是真把她扔海里了,说不定她还可以游泳回家。

坐在前方正?中央的女?人,眯细了眼审视连煋,缓慢起身朝她走来,“不记得了,那以前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肯定不是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连煋胸口节奏拖沓地打鼓,胡思乱量,自己应当?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顶天了就是贪点钱,谋财但不害命,犯不了什?么逆天大罪吧。

姜杳轻声嗤笑,语气尤为不屑,“的确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你?有钱还吗?”

“我?是没有,但我?可以借呀。”

连煋回得胸有成竹,漫天阴沉的黑云层中又泻下了一丝生机的柔光,邵淮那帮男人诓她骗她,让她在船上当?清洁工,她现在找他们?借点钱,这帮死男人总不至于?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吧。

邵淮、裴敬节、商曜、连烬、乔纪年个个人模狗样,装得一副腰缠万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时候让他们?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哦,借钱?你?这劣迹昭著的性子,到?处坑蒙拐骗,还有谁愿意借你?钱,又有谁愿意和你?做朋友呢?”

连煋被她说得臊红了脸,“我?哪里有坑蒙拐骗,我?朋友可多了,我?现在打电话摇人,马上有一大堆朋友倾囊相助!”

姜杳眼中疑云不散,“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肯定是啊,我?骗你?干嘛,我?这还有病例呢,之前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我?撞坏了脑袋,现在脑子里还有血块呢。”连煋怕她不信,点开手机就想要给她看病历。

姜杳耐心逐渐耗尽,打开她的手机,“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总之那批货要是找不到?,你?就可以实现你?的理想了。”

“什?么理想?”

姜杳皮笑肉不笑,“你?不老说自己是海的女?儿?吗,我?把你?沉海里去,让你?真正?当?一回海的女?儿?。”

连煋暗骂自己是乌鸦嘴。

不过?对这女?人的身份更为好奇,海的女?儿?这句话她是会挂在嘴边,但也只和亲密的朋友多次絮叨,这女?人能够下意识拿这句话要挟她,说明女?人和她以前至少是有一定密切关系的。

连煋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道:“我?是真不记得了,你?得先把事情告诉我?,给我?指点迷津,说不定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老藏着掖着,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货。”

姜杳凌厉的眼风瞥向一旁的斯文?男人,“阿瞒,跟她说一下。”

阿瞒扶了下眼镜,打开手里的纸质笔记本,轻咳一声,大致和连煋说了以前的事情。

姜杳手底下有个打捞公司,主要做沉船沉物打捞,以及港口航道工程施工的水下爆破、水下地形勘探等?。她的公司偶尔也会去找一找海中宝藏,寻搜以前的古沉船。

三年前,连煋自己找到?姜杳寻求合作,说她在东西伯利亚海发?现了一艘16世纪的沉船,船骸就卡在海沟里,她想和姜杳合作,把船里的东西捞上来,大家一起发?财。

姜杳答应了,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连煋一起去了东西伯利亚海。确实找到?了沉船,打捞上来六十多吨的黄金、银锭和各类珠宝。

打捞过?程艰辛,内讧不断。

公海打捞沉船的归属权很复杂,至今全世界内也没有统一的管理规定。

我?国的民法典只规定了我?国海域内的沉船财产属于?国有,对于?公海的沉船宝藏并没有详细律法的规定。

而对于?以美国为首的美洲国家,则是遵循“先占”原则,谁先发?现宝藏,谁就有占有权,但打捞上来的东西需要缴纳10%以上的税收。

对于?英国等?欧洲国家,则是认为在公海上打捞上来的东西,应当?属于?船籍国所有,打捞者只能获取一定的打捞费。

联合国曾针对公海沉船宝藏,出?具了一份《水下遗产保护公约,但这份公约并不是每个国家都同意签署。

当?时,众人将大量黄金打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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