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面如?菜色,眼底乌青,黑眼圈很?重,下巴更尖了。邵淮瞳光犀利,洞隐烛微,一寸寸细察她的脸,“昨晚几点睡的?”

“不知道,我一直在看电影,太?好?看了。”连煋笑脸俏皮,借机撞他的肩膀,“以后我还去你办公室下电影,好?不?”

“下?了继续熬夜看,第二天躺在甲板上睡觉?”

凤眸促狭,愠色在眼波中一圈圈散开,连煋是个神奇且奇怪的人,干起事情来一头扎进去,不管不顾,精力上来了连轴转,几乎不休息。

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她刚出海回?来,喘息之间旋即开启新的计划,有时候太?累,干脆在路边睡着。

邵淮怕她长此以往,哪天就把身?体搞垮了。

“我就是休息一下?,没睡着。”连煋撑起拖把起身?,察觉到邵淮隐约的不悦,主动和好?,“董事长,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嗯。”邵淮冷声道,往餐厅方?向走。

连煋嬉皮笑脸跟上,这人挺好?占便宜,但又不好?追,矫情作态摆样?子?,让请吃饭就请,但摸一下?又骂人。

多清高呢,什么金枝玉叶的身?体呢,等以后我淘金赚大钱了,摸个更帅更俊的,看你往哪里哭。

晚上,竹响回?来了,拉她到宿舍,竹响的宿舍在第二层甲板,只有她一个人住。

关上门,手里一叠崭新的美钞,稀里哗啦数钱,“到店里称是25.6g,昨晚太?忙了,水汽没蒸干,有点瑕疵,卖了1600美元,要是蒸得?很?干的话,可以再多卖50美元的。”

她点出640美元给连煋,“说好?的,四六分,你四,我六。”

连煋数着钱,心头鹿撞,欣喜难耐,“淘金可真赚钱,比我拎包赚得?多了。”

“也是要成本的,如?果你自己花钱从?国内来到南非淘金,期间的路费、吃穿住、租船费也是一大笔花销,而且就算来到这里了,也不能明目张胆淘金。这些地方?有淘金帮派的,冒然来淘金,不交保护费,可能被他们打死扔海里。”

竹响一拍手,把钱装兜里,坐到床上,“所以啊,我就应聘当海员,这样?省了吃穿住行和船票,还能一直跟着船,绕着全?球转,遇到淘金点了,就下?去淘一淘。就算被发现了,也只会被事务长开除,而不是被淘金帮派扔海里。”

听罢,连煋点头叹服。

这条船上,她第一佩服的是船长许关锦,现在,竹响占据了她第二佩服的位置。

连煋坐到她身?旁,“你一直在淘金?”

“以前我是跟着淘金团队走的,在白令海淘了很?久,那?是黄金的天堂,海底全?是金子?,后来我们团队起内讧,我就离开了。后来去了北美洲的育空河和阿拉斯加湾继续淘,一个人淘的话,不方?便,一直没找到队友,我就回?来当海员了。”

连煋和她不谋而合,“等我回?国了,补办好?各种证件,我们俩组队去淘金,怎么样??”

竹响:“那?说好?哦,你可不许反悔。”

“绝对不反悔!”

连煋迫不及待,“我们今晚继续下?水怎么样??昨晚能淘到那?么多,这海里估计还有好?多金沙。”

竹响踢了鞋子?躺床上,“邮轮已经起航了,还怎么下?水。再等五天,五天后抵达纳米比亚的鲸湾港,那?时候再下?水,纳米比亚的金矿很?多,又是沿海国家,会有很?多金矿被河流冲进海里,沉积在泥沙中?,我们到时候去探一探。”

“好?,都听你的!”

连煋带着钱,离开竹响的宿舍,回?到自己的宿舍,她把刚挣的640美金,装进挂在脖子?上的小福袋,算了算,靠着拎包、跑腿、下?载影视剧,以及偶尔约邵淮去超市,加上淘金。

她现在已经有将近三千美元,差不多两万块人民币,两万块不算多,但心里也踏实了点。

重新回?到第六层甲板打扫卫生,乔纪年早就在等她,手里提着个袋子?,目光不善,“去哪里了,这么久不上来?”

“在宿舍睡觉呢。”

乔纪年凑近盯她的黑眼圈,“天天睡觉,还这么大的黑圆圈?”

“对了,你给我买了衣服?”

“不然呢。”乔纪年将袋子?递给她。

连煋打开,一套长袖长裤的睡衣,灰白条纹,布料很?好?。还有两条运动服,正版的“adidas”标志,没有线头,针脚平整,面料舒适,袋子?最底下?还有两双同样?牌子?的白色运动鞋。

“我试试看合不合脚。”连煋笑容可掬,大喜过望,当场坐下?脱下?她的凉拖,就要穿上运动鞋。

乔纪年帮她调整鞋带,顺势问:“你这凉鞋哪里来的?”

“我认识了个游客,拜托她上岸玩的时候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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