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煋一整天都把乔纪年送的望远镜挂在脖子上,跑上跑下干活儿也不摘,顾盼神飞,仿佛是她的勋章。

邵淮凤眼微眯,瞳仁暗沉。

这人到底是有多喜欢这望远镜,至于吗?

乔纪年窃窃自喜,舔唇咂嘴,“啧啧,一副望远镜就开心成这样,有时候就觉得吧,她心思挺单纯,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邵淮屏声敛息,沉默以对。

两个男人坐在日光甲板的竹编宽椅上,远眺前方的水天相接。

坐了会儿,水手长过来找乔纪年,先是和邵淮打了声招呼。而后向乔纪年报告关于驾驶舱养护和航行日志的问题。

乔纪年敛去懒散,认真听着,时不时应两声。

报告完事情,水手长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喝完里头的水,空瓶随手放在桌子上,移步转身要离开。

乔纪年剑眉紧蹙,怫然不悦,瞳光裹了冷霜,“把垃圾扔垃圾桶里啊,放这儿干嘛?”

水手长毫不在意,无所谓道:“太远了,懒得去扔,反正等会儿清洁工也会来收拾。”

水手长挺年轻,基本上是乔纪年带他跑船,两人关系不错。

乔纪年长腿一伸,不轻不重在水手长小腿上踢了下,“清洁工不是人吗,赶紧扔了去,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乱扔垃圾,罚死你。”

“哦,马上扔马上扔!”水手长急忙捡起瓶子,疾如旋踵跑了。

乔纪年起身,跨上前两步,来到栏杆跟前。

手肘撑在栏杆上,眯眼朝下看,看到连煋拿着扫把到处转悠,偶尔上前和人说话,摘下脖子上的望远镜给人家。

对方玩了会儿望远镜,又还给她。

廊道上人不少,影影绰绰,他也没看清楚连煋到底在干什么,看她得意的模样,只当是她在和别人炫耀望远镜。

他挺高兴,连煋到处炫耀,说明她喜欢他送的东西。

不过看了一会儿,又窝了火,这炫耀的次数也太多了点,就他看到的这点功夫,望远镜已经被三个人玩过了。

他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很强,不想被人这样子轮流玩弄,郁气渐涌。

连煋需要在自己负责的甲板层不断巡逻,哪里脏了都得及时清理。她给五个人玩了望远镜,赚了五美元后,来到第九层甲板巡视卫生。

乔纪年和邵淮都还坐在甲板上。

不等他们开口,连煋自己提着拖把跑过去打招呼,春色满面,“董事长好,大副好。”

邵淮点了个头,算是回应。

乔纪年站起来,不由分说,上手帮连煋把歪斜的衣领翻整好,开门见山,“喜欢我的望远镜吗?”

“喜欢!”连煋仰面看他,小鸡啄米点头,难掩兴奋,“特别喜欢!”

“那你一直给别人玩干什么,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让别人摸来摸去像什么话。”

连煋有理有据,“有好东西就要和别人一起分享,他们都是我朋友,别那么小气。”

“你朋友真多。”乔纪年把她按在椅子上,“你坐着歇会儿吧,跑来跑去,不累吗。”

“那你去帮我打扫卫生。”连煋下巴抬高,手里的拖把递给他,“你以为我不想坐着休息吗,饱人不知饿人饥。”

“行,帮你搞就是了。”乔纪年慢悠悠去帮她拖地。

连煋确实累,事务长给的手机有记录步数的功能,这才一早上,她就走了两万步了,小腿都酸了。

她斜瘫在椅子上,嘴角噙着笑,侧头偷看邵淮,“董事长,你要不要玩我的望远镜?”

“不玩。”邵淮抿了口咖啡。

连煋萌动的春心被咖啡香味取代,盯着邵淮无可挑剔的侧脸。咖啡浓郁香味袅袅腾升,连煋咽了口水,想喝。

“董事长,这咖啡好喝吗,闻着还挺香。”

“你要喝吗?”

“不用了,我就问问。”她假意推辞,手已经摸进口袋的瓶子。

“办公室里有杯子,自己去拿吧。”邵淮道,托盘上有咖啡壶,不过只有两个杯子,一个是他的,一个是乔纪年的。

“其实我也没有很想喝了,就是闻着挺香,所以问一下。”她把放在宽阔口袋的杯子拿出来,“我有自己的水杯,用这个喝就行。”

邵淮垂眸看过去,她所谓的水杯,是一个老干妈的玻璃罐,洗得很干净,里头还装有半杯水。

“你用这个当水杯?”他忍不住问。

“是啊,我室友给我的。”她很宝贝这个玻璃罐。

每一层甲板都有茶水间,里面免费提供一次性纸杯。刚开始几天,她渴了就跑茶水间里喝水,后面嫌麻烦,跑来跑去太累,就用了个塑料瓶当水杯。

但塑料瓶就只能喝凉水。

尤舒正好有瓶老干妈吃完了,连煋把老干妈罐子里里外外洗干净,用来当水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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