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葶在他眼前摇摇头,“不好奇,我曾见过一次。”

“在哪儿?”他问。

“在景星门,你与她一起洒钱的时候,远远瞧着,看身段儿,应当是个美人。”

一提景星门,何呈奕眼色一暗,不以为然轻笑一声,“有多美?”

秦葶眨了两下眼慢慢回忆,身段纤细,虽离的远,但是那种气质一瞧便知是名家女的端丽,即便离的遥远,却好似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子香气一般。

这便是秦葶对所有贵家女的想象。

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是遮盖不住的。

与之相比,会自惭形秽,即便穿上同她一样的衣衫,戴上与她一样的首饰,也远不会及她那般落落从容的气质。

“大概也只有那样的人才能做皇后的。”她说道。

与过去那十二年一样,这也是他不乐意触及的一段,十分厌烦。

不仅没得到他心底想要的答案,且还听了不想听的,他觉着无趣,又觉着秦葶憨傻,将人放开,翻身在她身旁躺下。

“回你自己的地方去,这几天不要让朕看到你。”他闭上干涩的眼,硬声说道。

他这样不阴不阳,秦葶早就习惯了,他时常摆脸色,只要不开心就摆。

秦葶也不想多费脑筋去想他为何生气,且他如何说便如何做。

穿好自己的鞋子,才要出门,便听他又说道:“年关后是杜太妃寿宴,到时朕会带你出宫一趟。”

一听出宫,秦葶连眼都直了。

不过还没开心多久,便很快他又说道:“你身为随驾宫女,要规矩些,别动什么歪脑筋,除非你想让小双死。”

一提小双,秦葶那才亮起的眸子又暗下来,可比现在的天色。

何呈奕拿准了她的心软与不忍,这便是一道无形的锁,将她牢牢的锁在原处。

可秦葶记着有一句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会有法子的,总会有的!

……

朗日无风,整个京城被铺上一片银装,入冬以来,接连两场大雪,瑞雪兆丰年,百姓津津乐道。

除却京中太平,其余各处大小纷乱不断,街上饭馆酒肆偶有人谈论起当今天下形势,滔滔不绝。

不过两日的工夫,便是当今天子大婚之日,众人皆说魏氏女高门贵重,身份配得皇后之位。

于她之后,也有许多高门,打算着将自家女儿送入宫去,充盈后宫。

近乎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皆在观望去盘算,唯有魏锦心这将要大婚之人心不在焉,仍旧每日不断的手抄经文,指尖儿上的口子就没愈合过。

园中洒扫小厮将园子里的雪堆到墙角,扫把之音一下一下扫划过青砖石地,自廊下行来一个人影,玉娇端了新择的果子前往魏锦心的闺房,却在半路被人拦住。

“玉娇姐姐。”一个名为小琴的扫洒小婢拎着扫把凑上前来,挡在玉娇身前。

玉娇脚步一顿,见有人拦路,下意识厌烦的一皱眉,却又见是她,又舒缓了几分。

“是小琴啊,怎么了?”魏锦心素来看重玉娇几分,所以在她心中,她与府里这些下是不一路的,整个府中她能看得上的倒没几个,眼前这小琴素来乖觉,勉能入得了她的眼。

小琴观望四周,见无旁人,才小声道:“玉娇姐姐,我在宫里的那个表亲,前几日出宫探亲,听他说,皇上自行宫里带回个宫女。”

御前的人向来嘴严,能从里面探得消息,也是难得。

玉娇知道小琴的表亲又不是御前的人,对此,她将信将疑,“你那表亲如何得知?再说,皇上自行宫带回了宫女有什么好奇?”

“他也是有一次跟着他的管事公公去找齐公公,无意听到的,”此时,小琴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些,话也说的更加谨慎,“听说皇上好似还宠幸了那个宫女。”

“乱说!”玉娇厉声打断,“皇上和咱们小姐就要大婚了,如何能宠幸一个身份低贱的宫女,你当皇上什么都不挑的吗,是个女子就行?”

被她这么一说,小琴觉着今日倒不应该与她来说这件事,后悔的吐了舌,忙找补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是皇上要宠幸宫女,也不能是自行宫来的,怎么着,也得像玉娇姐姐这样的才行。”

玉娇眼下有些恼,听到这句,她一下子又缓了神,目光变得柔和些,落在小琴身上,似等着她往下说。

“往后玉娇姐姐若是随了咱们小姐入宫,按照规矩,小姐是可以向皇上推荐玉娇姐姐,多少能得个位份,不比那些宫女好多了,”小琴见这话似玉娇似很受用,于是又来劲,“玉娇姐姐不似我们,是自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你的父亲又深受魏大将军重用,别说行宫里,就算是京城里,比上上玉娇姐姐的家世的,也不算多。”

这小琴嘴上似涂了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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