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小盒子拿在手里单捧便能握住,将其打开,里面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牌子,其上正中单独刻了个字,右侧还有一行小楷,秦葶不识,更不知是不是这东西,反正在这房里再也找寻不到旁的,以防时间拖拉小太监发现被骗,她只好稍归拢了方才被她翻找的抽屉,而后拿着手里的东西出了门去,将门重新锁好,手上的钥匙反而一时不知该留在哪里。

思来想去,蹲身下去还是又将钥匙搁在门前石阶上才算完。

出了这小院,又是一股冷风扑在她脸上,迎着风身上打了个激灵,因为过于紧张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凉风一吹,寒入骨髓。

她复而将院门带好,而后顶着寒风隐入小路中去。

行这一路,每每见到三两当值的宫人,秦葶便心惊肉跳,待人自身边走过她方觉不是东窗事发来抓她的,宫人自她身边从容行过,唯有她自怀鬼胎吓个半死。

行宫共有四门,其中东门是各位王公大臣前来赴宴所行之路,唯有自东门出入才算合理。

一路小跑着来到东门,身形迅速隐入廊柱后,果见人来人往的门前有侍卫把守,每个自此门出的人皆要亮出腰牌,东门侍卫才肯放行。

秦葶此刻心跳的自比殿中的鼓声还要亮,想着若不是有衣衫隔着,应能撑破自己胸口的一层皮跌的满地跑。

才自廊柱后探出的头又鬼鬼祟祟缩了回去,后背贴在柱子上做倚靠,自怀中掏出那枚被捂了一路的牌子。

“该是这个吧......应该是吧.......”只恨自己大字不识,若非如此,也不会这般做难。

时间滴滴流过,她生怕自己再犹豫便当真一点机会也没有了,于是用力闭眼,定了心神,紧捏着手里的东西,看似端方的绕出廊柱。

两只腿转着筋行至东门前,两名侍卫一见了她果然横在她身前挡了去路,上下打量她一身宫女装束又是独行一人,语气冷硬问道:“哪个司当差的?这时辰出去做什么?可有腰牌?”

一连三问,秦葶既不想说是御前,又不想胡乱编排,头脑懵住,只知将手里的牌子递了出去。

最前的侍卫自秦葶掌中将腰牌接过,借着灯火光亮打眼一瞧,先前的怒目有所缓和,抬眼的工夫又将腰牌还送到秦葶面前,“原来是御前的人啊,这么晚了齐公公还安排你出宫啊。”

反转不过是在刹那间,分秒间便让秦葶于自想的生死前反复横跳。

方才他接过腰牌的瞬间秦葶的目光便落在他手里的长刀之上,心就快跳到嗓子眼儿,整个人都是麻的?????,却在见到这侍卫轻浅的笑意之后,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了半晌,冷不防又送到冰河里。

她抬手接回腰牌,紧紧握着,冷汗早就透湿了衣衫,愣是紧张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侍卫见她不答话,面无表情,却想着怎的御前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平日出去就摆个臭脸,今日又是,可偏偏正是御前的人得罪不起,只好让出路来,将她放行。

眼前宽大的身形一下子侧移,秦葶瞧见东门出口近在眼前,仍有些不确信的探出步子,两侧人仍无反应,她暗自提了气,大步自东门迈出。

顺利穿过这道门,秦葶惊喜的有些不敢相信,在心里暗自打气越是这个时候便越不能露出破绽。

自东门而出,折转过来便是行宫长道,放眼望去,本就不算宽敞的长道之上停放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尾。

路上亦有来往之人,顺着墙根行走,却在折角处被人唤住:“秦葶。”

声音不算太大,秦葶一怔,驻足侧目,自折角的阴影里慢悠悠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二人对视,赵林宗朝她笑笑。

此时见到赵林宗,秦葶心情很是复杂,他曾救过自己,秦葶很感激,见了自然高兴,可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赵林宗朝她问起这时辰未何出宫,她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

与东门侍卫不同,赵林宗是朝廷的人,虽不知他官职为何,那也是朝中之人,哪里会像只认牌子不认人的守门侍卫一般。

“这个时辰,你要去哪儿啊?”赵林宗素来语气和缓,无论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这更衬的眼下心急如焚的秦葶似在火上跳跃的鸭子一般。

“公公差我出去办差。”她实在想不通能用什么完美的借口能骗过眼前的人。

“这个时辰,差你一个人出去?”显然,赵林宗不信,他眼底浮起的一片了然与探究的神色让秦葶近要崩溃。

前路在即,甚至伸手便可触到,可就差这仅仅一步,就要翻盘了吗?

她不甘心。

眼见着时辰无多,她便微福身下去道:“赵公子,我有些急,先行一步。”

“慢着,”赵林宗眼底的笑一下子散去,变成正色,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道,“凭你自己,怕是出不去,你当行宫的侍卫是吃素的?你自东门出来,那才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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