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被禁足了。

卫循亲自下的命令。

玉清院的院门紧闭,只留一个竹筐大小的洞给她们送吃食。

春桃将食盒放在桌上,看了眼歪在榻上做绣活的主子,嘴角一撇,“往日厨房里都苛待我们,给一堆剩饭剩菜,现在禁足了,她们倒是不敢了。”

以前是她去厨房拿饭,那厨房的婆子有二太太吩咐,最是欺负她们,现在是郑嬷嬷去拿,那群人看菜下碟,份例都给的很足。

春桃说这话也是苦中作乐,她不懂世子爷怎么突然翻脸,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嘛。

难道是因为上香路上遇到的登徒子?

春桃眼含担忧,又看了阿鸢一眼。

此时的阿鸢目光落在窗外,神情有些恍惚,那晚男人逼问她的模样还近在眼前。

她自然知道卫循是不爱她的,逼问也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如今被锁在玉清院,她更像是卫循掌中的金丝雀,再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窗外突然飘来一只风筝,迎着风越飞越高,飞过侯府的院墙,眼看要飞向天迹,却被那枝丫缠住线,倏然便落了下来。

阿鸢的眼神也从明亮转为黯淡,眼中的光一下就没了。

“啪!”

风筝从树上掉下来,春桃听到动静推门出去,很快门外就响起她惊喜的叫声。

“咦,院里怎么落了只风筝,这是谁放的?”

小丫鬟年纪尚小,还是孩子天性,将风筝高高举过头顶,在院里跑了起来。

阿鸢看着她,嘴角也渐渐勾起一抹笑意。

只是主仆两人还没玩得尽兴,院门便被敲响了。

郑嬷嬷带着两个丫鬟婆子进来,推门便问,“沈娘子的风筝可掉院里了?”

春桃还没回答,另一个婆子便直接上前抢过来,连带着还狠狠剜了她一眼,“郑姐姐别找了,在这呢!”

这婆子是沈秋瑜的奶娘,原本就看不惯阿鸢主仆,现在见春桃玩得这样开心,看她的眼神像看小偷一样。

春桃脸色青红交加,冷嗤回去,“谁稀罕这破风筝,落我们院里,姑奶奶还嫌晦气呢!”

“你!你这贱蹄子跟谁说话呢?”

奶娘怒目而视,双手叉腰就要来打她。

郑嬷嬷将她拦住,推着她往外走,“既然风筝找到了,就赶紧回去给娘子们玩吧,何必跟个小丫鬟计较。”

奶娘还想骂,但这是在侯府,她到底不敢嚣张,只能憋着气出去。

“略略略!”春桃朝她做了个鬼脸,把她气得更狠了。

“小蹄子,你给我等着!”

“哼!等着就等着,我还怕你不成!”

她春桃就不是被吓大的!

春桃昂着头,仿佛斗胜的公鸡一样。

阿鸢无奈的轻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这性子合该好好改一改,若哪日我不在了......”

“呸呸呸!主子怎会不在,春桃要永远跟着主子!”

小丫鬟急红了眼,阿鸢望着院门,笑容间带着惆怅,“我早晚有护不住你的那天。”

卫循明知沈秋瑜为难她,却依然允许她上门,可想而知自己在他心中什么也不是。

春桃的性子有人护着还好,若没人护着,她在这后宅中定会被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世子爷或许好事将近,等夫人进门,你定要谨言慎行,别惹怒了主子,也连累我受罚。”

阿鸢故意说的严重,春桃虽性子急,可最是忠心,她扯出自己,春桃定会重视。

果然阿鸢刚说完,春桃就脸色泛白连连点头,“奴婢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知道就好,快进屋吃饭吧,都要凉了。”

阿鸢又哪里舍得真怪她,若她们两人守在这院里不用跟外面接触,倒是好事了。

......

侯府前院。

卫瑾带着沈秋瑜放了半天的风筝,才等到了下值的卫循。

“三哥你快来,阿瑜的风筝线断了,你帮她理一理线。”

卫循脚步停下,看了眼卫瑾身旁低头娇羞的沈秋瑜,冷淡的眸子没有任何波动。

“府中的下人呢?若不会做事,便发卖出去!”

“三哥......”

卫瑾没想到自家三哥连这点小事都拒绝,他之前不是很看中阿瑜的嘛,难道是因为沈家的外室风波?

“三哥,你怎么也听信外人的话,沈伯伯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定是那外室哄骗勾引了他,而且阿瑜是无辜的,你不心疼她便罢了,竟然还冷落她......”

“卫瑾!”

卫循揉捏着眉心,从未觉得自家妹妹这样蠢过。

“我和沈娘子无媒无聘,何谈心疼冷落,这话说出去损的是沈娘子的名声,你若不会说话,我便让娘请两个礼仪嬷嬷教教你!”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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