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省喜都城小峰村,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五月正是永宁省插秧的季节。

无数农夫戴着毡帽,肩挂毛巾勾着腰插秧。

“来年又是一个丰年勒....”一名老汉坐在田埂边抽着旱烟,布满沟壑的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

“爷爷,张家老爷催了,叫我们明天必须去他家插秧。”一名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端着一碗水递过来说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孩看似只有八九岁,但已经能帮家里干活了。

听到孙儿的话,满脸笑容的张老汉变的沮丧,用力在鞋底敲着烟杆:

“哎.....这张家的田,凭什么要我们来种?什么时候到头啊。”

张家,小峰村的大地主,有亲戚在朝堂做官,因此侵占了很多土地,还强迫周边的农民帮他家种地,报酬少的可怜。

“爹啊,再干两天我们的田就插完了,终于可以休息了。”大儿子摇着毡帽,一脸汗水的来到田埂边。

张老汉沉默不语,脸色更苦了,一旁的小孩童言无忌道:“爹爹,明天要去张地主家插秧。”

张阿牛脸色一凝,弯腰准备端过水碗的手僵在半空。

“阿牛,实在不行爹去求求张员外,让他宽限几天。”张老汉收起烟杆,脸色凄苦。

不等张阿牛回应,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众人闻声望去。

“陛下新政,重丈田亩,均分田产,陛下新政,重丈田亩.......”

骑士一边狂奔,一边举着邸报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骑士的军装因为持久跃马变的风尘仆仆,但身后背着的步枪,还有腰间的马刀宣示着自己的身份。

“爷爷,什么叫重丈田亩,均分田产啊?”小童拉着张老汉,一脸天真的问道。

张家父子两充耳不闻,两眼直勾勾盯着从远到近的骑士。

“陛...陛下.....圣明啊。”呆滞了一会,张老汉双眼含泪呢喃道。

迎着暖风,骑士跃马狂奔,两边是飞速而过的稻田,农民们一个个直起腰杆,脖子晃动,两眼放光死死盯着骑士。

“刘大哥,这人说的是真的吗?”

“废话,背着枪挎着刀,这是朝廷的军爷。”

“大婶,发什么呆啊,快回去看看。”

“对对对,乡亲们赶快回家,等着里正通知。”

人们甩下秧苗,农具都不要了,全都朝着家中狂奔。

这一幕发生在整个大明。

城里有电报的还好,城外农村必须靠邮差骑马传递,为了保证执行力,周晟铭让各地驻军配合。

公布建立忠烈祠那一刻,军队的死忠率暴涨!

大兵们毫无条件的支持周晟铭的一切决定,谁敢阻止谁死,不巧,张家撞枪口上了。

张大富,身宽体胖肚子像个球。

此时的他把玩着两个核桃,一脸惬意的享受着按摩,新纳的小妾一脸娇笑揉着肩。

昨日,朝廷里的亲戚给他送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电报。

上面详细说明了新政规则,还劝他放弃侵占的土地。

周晟铭也不是一杆子打死,正当途径获得的田产暂时不动,只要他们吐出侵占的田亩。

而多出来的田产,周晟铭准备采用赎买政策,只不过现在钱不够,暂时不能实施。

可张大富不听劝啊,总认为新皇年幼,新政是一帮大臣头脑一热制定出来的,也就三分钟热度。

这事要想实施,第一个就要拿朝堂大员开刀,张大富不信有人能自己捅自己。

可惜张大富不知道的是,新皇早就凭借着系统,“清洗”了朝堂......

“老爷不好啦,老爷不好啦!”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进内堂。

张大富满脸横肉,瞪着冒失的管家道:“什么叫老爷不好了?你才不好了!”

管家咽了咽吐沫佝偻着身躯,顾不得张大富的斥责接着说道:“喜都城的兵,外面来了喜都城的兵!”

“大惊小怪,来了就来了,怎么?难道是来对付老爷我的?”张大富盘着核桃,不以为然道。

管家无语了,人家骑着马挎着枪直奔张家而来,不是来对付你的,难道是对付我?

“老爷啊,大兵可是一路宣读着陛下新政,直奔张家而来啊。”

“嗯...嗯?...嗯!!”

啪嗒,核桃落在地上,张大富满脸惊恐,不是...来真的啊!

“集结家丁,快。”

听到老爷的吩咐,管家一脸震惊,老爷吃了熊心豹子胆,准备造反啊?

......

来到张家大宅,士兵跳下马,拧开水壶灌了一口,这才走向张家大门。

“陛下新政,重丈田亩,张家作为小峰村第一大户,理应带头配合,特来通知。”高举文件,士兵奋力大喊。

管家打开大门,士兵瞳孔一缩,摘下步枪默默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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