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各自做着准备,桑萝对此一无所知。

新建的院子里,来帮忙的人都回去歇着备农忙了,只陈有田没停,决意要在摆进屋酒前把应承给沈安打的那张新床做出来,锯子刨刀用得飞起。

桑萝带着两个小的也在主屋里清理打扫,像原先堆的那点柴,现在已经码在灶屋外的屋檐下码好,原本的那些桶和用的那个旧瓦罐也早就挪到灶屋里去了,只有那个简易灶和之前当桌案用的一块石头还在,这会儿正清理,该拆的拆,该挪出去的得挪出去。

陈婆子和秦芳娘婆媳俩一起过来,把之前桑萝放在她们家做饭时送过去没用完的米和油盐酱醋那些送了回来。

秦芳娘倒是每天早上会过来取一次货,陈婆子却是第一次来这边,问过桑萝,在房子新建的地方四下转着看了一圈,眼尾的笑纹都打成了褶子:“不错的,现在很有个家的样子了,再养几只鸡鸭就更热闹了,时不时下几个蛋,换钱也好,自家吃也好,都合适。”

桑萝也很欢喜,道:“是有这打算,每次舂米多出来的糠也得派个用场,不过母鸡抱窝都在三四月份,这会儿也没处买鸡苗去,我还寻思村里问问呢,看谁家有半大的鸡肯卖。”

陈婆子挑挑眉:“回头我帮你问问。”

卢家人多,舂米余出来的糠就多,所以家里鸡也养得比她们这些家里人口少的人家多些。

桑萝听了欢喜:“那可好,您帮着问问,村里要是有就再好不过了,要是没有,只能县里东西市碰碰运气。”

西市那边桑萝最近倒是有看到卖雏鸭的,黄融融的,煞是可爱,不过眼下她们在这山里是就近用屋边的山泉水的,就怕鸭子买回来,家里日常用水的水源会弄脏了,只能先作罢。

陈婆子把这事揽了过去,又瞧别处去了,秦芳娘这才笑道:“我和我娘是来问问,你们家这就要办酒了,可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

桑萝摆手:“您自家都不够忙的呢,帮我够多的了,我置办得过来,就是二十五那天西市那边我就不过去了,还得问问婶子您是怎么个安排,是去摆摊,还是在家秋收?”

“秋收,摆摊恐怕得等秋收过去再说了。”秦芳娘犹豫都不带的,田里的粮食是第一等大事,秋收是半点耽误不得的。

桑萝点头:“行,那到时候要接着摆婶子你再来说一声,这两天咱们往县里去,我还得置办些东西,有一样特别沉的,可能还得有田叔来帮忙搬一搬。”

石磨,她一个人是真搞不定。

住在这山里别的都好,架子车拉不进去,稍重些的东西要带进带出是真不容易。

秦芳娘不用问她男人,就帮着满口应下了:“没事,搬点东西多大的事,到时喊他就是。”

这些天桑萝没少添家什,每天都往回带一点,秦芳娘也不好奇她买的是什么,左右是居家过日子的东西。

另一边,陈婆子在两人说话间,除了主屋不进,连浴间都探头瞧过一圈了,看到里边摆着一个干干净净带盖的子孙桶,笑道:“你别说,这么弄一个是挺干净方便,不用大晚上摸黑往茅房摸了。”

瞧完这一圈,陈婆子才说正事,道:“二十五那天芳娘割稻子,我是在家里做饭食的,上午想来你这边没什么事,到下午我也腾出空来了,到时再来给你帮手,施家人口少,怕是也都要去田里,我估计你卢家阿奶那天下午也会来。”

又把她们三家到时会各摘一些地里的菜送过来的事与桑萝说了,让她别从县里再买一份,回头再买重了,这才告辞回去。

……

桑萝送了婆媳二人,把主屋清理好后,留了两个小的在家,自己背了背篓拿了镰刀也出了门。

酸枣是每天都去捡的,今天也不例外,只是捡了酸枣回来以后,把东西在主屋里放好,桑萝看了看陈有田放在地上的工具。

陈有田不算专业的木匠,属于自己琢磨出来的一门手艺,所以工具也不算齐全,只有几样,但那里边有一把弯刀,嗯,没错,就是大家平时上山砍柴用的弯刀。

桑萝想起什么,问:“有田叔,您这弯刀这会儿用吗?”

陈有田锯木料的功夫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要用?”

桑萝忙点头:“要,想砍根竹子回来扎把扫把。”

从前就一间小草屋,加上穷,还真没什么垃圾,扫把这东西真就可有可无,有点儿什么落在地上,随手捡了就行,她太忙,压根顾不上弄什么扫把,现在这有前院后院的,哪里少得了扫把,这会儿扎的话正好还能蹭一蹭陈有田这些个工具。

“你还会扎这个?”

陈有田有些诧异,家里人其实都猜这桑氏从前家境不错的,太讲究了,种地也不会,所以她说会扎扫把陈有田还真挺意外。

“会呀。”扎扫把还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在山里那几年,这些家常用的东西,手工能做的她会网上找视频来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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