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照例,康雅绿吃完晚饭,又去了村口大树下。

其后,接连三天都是如此。

等第四天,打听到那个叫周华彬的人住哪儿的康雅绿同她三哥约好,等康明哲锻炼完身体,骑自行车回来接她一起去供销社。

康雅绿打算给人家买个谢礼。

没成想在供销社门口,她居然碰上了金花银花两姐妹,这俩人刚从附近的卫生所出来。

金花扶着银花,银花的右脚落地不实,走路垫着脚,有点一瘸一拐的意思。

“哎呦,不会这么巧真扭到了吧?”康雅绿心想,“要不是巧合,就是这俩心里头指不定憋着多少坏水呢,所以心一哆嗦才能这么凑巧把脚给崴到。”

“金花、银花,”甭管心里头怎么想,她面上做出很是关切的模样来,快步走上前去,“这是咋了,严重不?”

银花瞥了她一眼,有点没好气的样子,扭过头去,没吱声。

还是搀扶着银花的金花开了口,道:“没啥,就是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给扭到了。张大夫刚给看完,说没啥大事,按时涂药,多休息就成。”

“哎呦,咋整的啊,你平常干活多利落呢,咋还能扭到了,你说说你!这要不是亲眼瞧见我都不能信,你运动能力多强呢!”

康雅绿完全无视掉银花不想搭理她的表情,还低头特意仔细瞧了一圈那肿成馒头似的脚踝,“这可得好好养,能别动就别动,要是能不下炕最好。我爸说,伤筋动骨后,养特重要。要是行,多弄点鱼汤啊啥的喝,你得补充营养!”

她这些话,一句错话都没有。

但在金花银花两姐妹听起来,哪句都不大好听。

“还不都怪你!”到底银花忍不住了,不满地嘟囔一句。

“啊?”明知道这姑娘是想说,“谁想害她就会遭报应”那事,康雅绿却还是故意装傻。你说啥,啥意思?我不明白啊!

“就你,非说你瞧见你妈了,说会有人遭报应!”见康雅绿装傻充愣,银花就更生气!嗓门不自觉提高了八度。

“银花,你说啥呢!我妈都……我咋能瞧见她,就算你扭伤了心情不好,也不能拿这个编瞎话啊!请你尊重已逝的长辈,也尊重你自己。”银花音高八度,康雅绿就来个激动版高八度,直让附近八卦偷听的人,偷偷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她们这边。

“你、你、你咋还不承认了呢!就前几天我们去你家院子里,你亲口说的,说你瞧见你妈了,还说要害你的人都得遭报应!我就是被你给丧的。”

“李银花!”康雅绿生气地直跺脚,“金花,你看你妹啊,咋这样!那天下午你们非得拉我上后山以后,咱们压根就没见过。再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咱们要相信科学,不能搞迷信。”

“你!”

康雅绿说得越认真,李银花就气得越狠。

一旁的李金花却有些将信将疑,迟疑着问道:“你真不记得我们去过你家院子?就前两天下午!银花还吃了你一个柿子呢。”

“哎呀,你俩这是咋的了?再这样开玩笑,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俩好了!反正,你好好让她养伤,扭伤就得养着!得补钙。”正好停好自行车的康明哲走过来,康雅绿直接顺杆一爬,故作生气一甩手,奔她三哥去了。

她身后,李金花眉头紧皱,拉住想要继续抱怨康雅绿的银花。

“银花,我看康雅绿说的不像假的,而且她说的有道理,你平常身子骨那么好,干活又利落,咋能突然崴了脚呢。说不准……”

“姐,你说啥呢!”李银花本能发出抗议,语调却不自主地变轻,“哎呀,不说了,回家!闹心的。”

金花扶着银花慢慢往家挪,俩人心里头地开始打鼓,甚至怀疑,是不是真发生了“科学以外”的神奇事件。

晚上,躺在炕上的姐妹俩,听到院子里忽然的狗吠,同时打了个激灵。

“银花,你睡了没?”

夜半,俩姑娘又聊起康雅绿来,到底是年轻姑娘,又赶上银花巧合地扭伤了脚,俩人越说越觉得这事蹊跷。

深聊一番,俩人默契地决定,最近要离康雅绿远一点,远一点,保平安。

康雅绿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也没想过自己顺口胡诌的事,还能有这样的效果。

和金花、印花姐妹分离后,她高高兴兴迈进供销社大门,满怀新奇瞧着眼前的一切。这商品远不如后世丰富的供销社,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孩子般的快乐。

受制于手中钱财有限,最终她选中了一个搪瓷脸盆。

这盆底子上,印着一大朵盛放的橘黄色大花,花儿被深绿、浅绿的叶子衬着,下角还落有“向阳花”三个红色白边的汉字。

盆边,有一圈淡粉色的祥云图案,淡淡的粉搭配白色主体,和盆底的向阳花映在一起,还挺好看。

不知道为啥,看到这个盆,她就莫名觉得,特适合周华彬。这种想法异常强烈,就好像周华彬该是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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