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这又是什么情况。前儿还要死要活拼了性命,让我找人说和,让那姓方的小子娶你。今儿你又是闹哪出?欲擒故纵?”

回了家,坐在正位的康昌荣将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摔,质问康雅绿。

康雅绿配合地瑟缩了下肩膀,眼前一亮,心道:这老爹不愧是能给供销社记账的,还挺有文化,一出口就是成语。

“爸,我就是想明白了。”

“想什么明白了?晚上偷跑出去上山和人家喝酒喝明白的?你一个姑娘家,能半夜和人家胡混吗,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能。爸您批评的对。不过爸,我不是偷偷跑回来了嘛,而且是那金花和银花骗我,她俩说想上山捉萤火虫……”

“胡扯。”

“爸——”康雅绿也不辩驳,就赖唧唧地厚着脸皮开始耍赖,见康昌荣脸色稍霁,连忙凑上前去,把茶杯重新捧到他手边,“爸,我是真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动用您的关系去给这么个人施压,太糟践您了。我是谁,我可是康昌荣的女儿,我至于巴巴地上赶着求着人家娶我吗,不可能的!”

表明忠心,顺带拍马屁。

果然,这话一出口,喝上茶水的康昌荣脸色又好看不止一点。

康雅绿知道,自己和三哥长得最像康昌荣,自己又是老小,康昌荣是真有几分偏爱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当真拗不过那个“康雅绿”的请求,想替老小把女婿拿下。

而且,通过一路和三哥聊天,和自己的观察,她砸么出来了,康昌荣喜欢聪明胆子大的,看不惯怂包,也瞧不上弯了背脊上赶着求着旁人、追着旁人的人。

那她就表现出骨气来嘛。

更何况,那个方高峰人不正,长得又不够帅,就算是将来回城能有份好工作,也不值得她康雅绿去巴结。再说,这姓方的可还默许自己好兄弟害先前的康雅绿呢。

“想明白就好,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以后做事要有点分寸,有点骨气。”

“嗯!”爹,你说的对!康雅绿猛劲点头。

“其实你还年轻,也不是非得马上嫁人。想过没有,以后到底想干点啥?”

干啥?康雅绿想,我这才刚来,就想吹着山风,哼着小调,先享受他个几个月的田园小生活啊。

“爸,我还没想好。”作出诚惶诚恐,小心翼翼乖巧兔子似的小模样,认认真真回答道。

“先前和你提过的,你再想想,别拖太久。等你哥当兵的事定下来,你的事就得开始考虑了。”

“嗯,我知道了,爸!我会好好想想的。”先前说啥了?小说里也没提过啊!

但不管怎么样,看这架势,今天家里这关,算是过了。

中午康雅绿自己动手,炒了盘香葱鸡蛋,又从地里头摘了把韭菜,几根辣椒,大火炒了下,配上二米饭,和老爹还有三哥一起吃了。

下午,她洗了根旱黄瓜,又挑了两颗红透的西红柿,往院子里阴凉处一坐,边吃边望着头顶的云发呆。

偶尔有蝴蝶飞过,小鸟鸣叫,有点惬意。

偏这份宁静被不速之客倏然打断。

是金花银花姐妹俩,结伴来找康雅绿质问昨晚的事儿来了。

银花更是大咧咧坐下,问也不问,就伸手去抓小板凳上洗好的另一颗柿子,边吃还边让康雅绿再给她弄两根小嫩黄瓜来尝尝。

康雅绿瞥一眼被银花咬住的西红柿,没应声。

“你说你,昨晚你发啥疯,咋突然跑了?”银花一边说,一边看向金花,“姐,这柿子挺好吃,你去整一个吃啊!”

“就是雅绿,昨儿不都商量好了,一起畅谈理想和未来,人家还说会帮你同方高峰说和呢,你咋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让我俩多难做。

康雅绿还是定定瞅着这姐妹俩,依旧没应声。

“康雅绿!”

银花提高嗓门,大吼一声,康雅绿才跟回过来神似的,重新看向她们俩。

“你俩刚才说啥?我刚听我妈说话呢,没听见你们说了啥。”

“啥?”

“啊?”

金花银花姐妹俩同时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向康雅绿,谁不知道她母亲几年前已经去世了,上哪儿看去。

康雅绿却并不解释,只是轻轻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冲姐妹俩身后的空地,一副乖巧模样轻轻一点头。

“没啥,你俩刚才说啥?”

“说你昨晚咋跑了!”银花怒意冲冲又重复一遍,倒是金花回头往自己和妹妹身后瞧了眼,见果真空无一物,才回过头来。

康雅绿听闻,叹一口气,又往方才那处瞟几眼,最后才做出为难状,叹了口气。

“雅绿,你就说嘛,咱们都是好姐妹,还有啥不能说的!”金花按住要发脾气的银花,好声好气说道。

“算了,咱们关系这么好,我也不瞒你们。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康雅绿说着,往银花跟前凑了凑,右手放在唇边,压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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