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初用长柄雨伞撑着地,惊魂未定的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休息,黑发狼狈的披散在肩头。

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起几分钟前的画面。

她本和父亲在酒店的豪华包厢里共享晚餐。餐桌上,父亲对她最近沉迷的电影制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她的巧舌如簧下,父亲笑得合不拢嘴,大手一挥,决定给她的电影投资两千万。

饭后,虞砚初心满意足地离开酒店,准备回学校继续完成堆积如山的作业。然而,天不逢时,下起了雨。

她只是回大厅服务台借把雨伞的功夫,就碰见了这一幕——

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手中握着一把锐利的尖刀,径直刺向迟松年。

现场情况一片混乱,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虞砚初的心跳得像鼓点一样急促,她顾不上其他,慌忙中一把拉住迟松年的胳膊,喊道:“快跑!”

电梯旁的林特助果断地按下了上行按钮,将迟松年和虞砚初推了进去。

他们刚踏进电梯,就听到外面一阵阵的脚步声和呼喊声,显然是那名黑衣男子已经逃逸或者被制伏。

电梯缓缓上升,突然停止在了某层。

一片漆黑中,虞砚初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靠着电梯的墙壁,背脊紧贴着冰冷的钢面。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迟松年了,这三年连梦到他的次数都很少。

她的背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又回到车祸的那天。这痛感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将她与迟松年的过往如梦境般一一重现。那些曾经的甜蜜、快乐与痛苦,如同一部无声的电影,在她的脑海中播放。

有时候,她自己都会怀疑,那些属于晏初的记忆,究竟是她真实经历过的,还只是一场黄粱梦?

“别怕。”

黑暗中,迟松年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虞砚初的心跳渐渐平稳,她仰头看向迟松年的方向,开始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个黑衣男子,他的目标显然是迟松年。

她清晰地记得,在男子冲出来的一刹那,他的目光是紧紧盯着迟松年的。而整场意外中,迟松年并没有反抗和躲避,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他为什么不躲避?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预谋已久的暗杀,那迟松年究竟招惹了什么人?

电梯门突然打开的瞬间,刺眼的光线让虞砚初眯起了眼睛。

从电梯厅出来,走廊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给这冰冷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暖意。

虞砚初的脚踩在地毯上,柔软的触感让她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她倚在墙壁上,轻轻地喘着气,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背部,试图缓解那隐隐的痛感。

迟松年则站在一旁,正低声地对着电话说着什么,他的眉头紧皱,语调严肃。

“嘀——”一声尖锐的声响划破了安静的走廊。

虞砚初还未反应过来,头顶的消防喷淋突然洒下,冰凉的水珠打在她的头顶、脸上,瞬间湿透了她的发丝和衣物。

躲闪不及的虞砚初就这样被浇了个透心凉,狼狈不堪。

她下意识低咒一声,抬手抹了一把脸。她就知道碰见迟松年这个王八蛋准没好事!

刚想继续吐槽,结果她一抬眸,就见到了迟松年那张放大的俊美容颜——他靠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缓缓的落下。

虞砚初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如果说李燃的帅气像夏日气泡水一样清新可人,那么年近三十俊美的迟松年就像一杯苦酒,酒劲绵延,让人欲罢不能。

上辈子,她去世的时候,迟松年才二十出头,高大英俊,生机勃勃。而如今,他高鼻深目,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是与生俱来的冷峻。即使是站在那里,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位高权重的压迫感。他鬓角的几丝银发,丝毫不影响他的尊贵与气场,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还是刚一副成年的样子,而迟松年已经从一个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个魅力四溢的男人。

迟松年拿过虞砚初身旁的雨伞,撑开后递到她面前。

虞砚初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把雨伞撑在头顶。犹豫了一下,示意迟松年往这边移。

俊美的男人看不出来什么表情,水珠顺着发丝往下流,一路蜿蜒过他俊美深刻的五官。

他幽深的眼眸看向虞砚初,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伞,打在二人头顶。他的西装外套已经洇湿了一大块,男人开口安慰道,“别担心,已经处理好了。”

……

等楼下的林特助将现场处理好,虞砚初披着毯子,在众人的拥簇下往酒店大厅外走去。

外面闻讯而来的记者迅速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话筒几乎戳到了两人的鼻尖。

“迟先生,您对于这次遇刺事件有何回应?”

“虞小姐,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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