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靖安帝看着天水府知府送来的奏折微微蹙眉,随后抬眸吩咐:“去将程俊逸叫来。”

程俊逸来的极快,刚进入殿内来不及请安便开口:“你看看这个。”

程俊逸看了一眼圣上的眼色,这才从易正青的手里双手接过折子,他看得仔细,良久有些不解抬头:“圣上这是?”

靖安帝颔首:“朕记得甘肃巡抚是去年九月新上的毛鑫之,而这个知州苏强是五月新上任,两个月的时间错判了多起冤案错案?他的上任难道不过巡抚的案台?为何知府上折子控诉,而毛鑫之一无所知?“

”朕让他坐这个位置,可不是让他不干实事的。“

”其中还有一起判了流放,毛鑫之还批了?错案批了人死在流放路上,他一个巡抚就能自作主张叛此案?都不用上报京城?"

“去查,严查到底,朕要知道一切。”

“是,臣领旨。”

自打自己登基后三令五申不许朋比为奸、攀高接贵,结党营私,他不信这个苏强真的是正经考试出来的秀才“易正清去查查,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知州的?从前的乡试,京中赶考的记录,以及考卷,朕都要一一查看。

他可以容忍官员平庸,但不可以接受无能。易正清在一旁不敢出声,圣上厌恶此等官中气氛,登记后便大刀阔斧整顿过一次,没有想到这一次又有人在圣上的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

易正清端着一旁的温茶,轻声道:"圣上喝一口茶水吧,娘娘曾私下叮嘱奴才,您忙起来就会不顾自己的身子,可要您好好保重自己。”

靖安帝听闻是梨儿的叮嘱,这才眉头微微放松,拿起易正清举着的茶水,几口将温茶喝完,又拿了一块咸口的点心,这才继续沉心静气批阅奏折。

一旁的易正清也能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替圣上磨墨。

沈国丈府,正准备上马车的慧老夫人碰巧遇见隔壁府邸的老二喝的醉醺醺从马车上被小厮背了下来,她微微蹙眉对着身旁的杨嬷嬷开口:“二爷这是第几回喝醉了?”

杨嬷嬷曾是慧老夫人未出阁的时候服侍的贴身丫鬟,因入宫的时候得了一场疾病,便没有被带进宫,如今得知旧主回来便和从前的曹国舅如今的曹大人秉名想要去伺候慧老夫人。

曹大人自然放的干脆。

便有了如今这一幕,杨嬷嬷半思索半回答:"上个月月底到今儿个,咱们遇见便有三四回了。“

慧老夫人点点头,进了马车。

车夫驾着马车缓缓行驶出胡同。。。

马车不到一刻钟便到了曹家,她站在门口看着府邸,还如她离开京城那一年一样,只是如今少了丝热闹,一想到那个回家后没几天便自缢的亲侄女。

慧老夫人心里自然也是哀伤的,那孩子从前哥哥有偷偷带她见过自己,可惜那孩子太小了,她依稀记得她懵懂看着自己,眼神是那样的清澈,灵动。

却不想物是人非,到底有自己一份原因。

想到这里,慧老夫人心中压抑极了,她试图深呼吸缓解,杨嬷嬷连忙询问:”主子,您怎么了?”

慧老夫人微微摇头:“无碍,咱们进去吧。”

门口的小厮自然知道这一位是谁,连忙恭敬将人迎进去。

而主院的曹老夫人初初以为自己听岔了,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你说是谁来了?”

“是,是姑奶奶回府了?”

曹老夫人猛然站起身,神情带着哀伤又有一丝意味不明的恨意:“她来做什么!她还要把曹家祸害成什么样子,她才能罢手!”

“让她出去,出去,她怎么有脸来,你们是聋了吗?怎么不按照本夫人说的做?谁是你们的主子?”

除了曹老夫人原先陪嫁的一脸担忧护着主子,其余曹府的家生子都不敢动弹,入府第一条规则便是姑奶奶大于天,除非家主下令,不然你是主母也没有资格。

曹老夫人气急败坏,摔了平日里最喜欢的茶盏,旁人只是老实跪在地上,依旧没有行动。

曹老夫人气极反笑:“你们好得很啊,真是忠心的家仆,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说着就要往外冲着出去,曹大人听闻妹妹登门坐在前厅却无人接待,瞬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频频催促管家在快一些,妹妹头一次以自己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回府,女儿死了她也很心疼,可他更怪自己意志不坚定,也是抱着一丝希望才同意女儿入宫的,若是自己不愿意,就算是从前那位也不会强求,说到底,是他们自己的野心害了女儿,是他们自己的报应,和妹妹有什么关系!

这个愚妇!

曹大人赶回前厅的时候,厅里只留下了礼盒,人却不见踪影,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抓着前厅的小厮询问:“姑奶奶呢,姑奶奶在哪里?”

小厮连忙拿出一份信:“主子,这是姑奶奶留下的信,人已经回去了。”

曹大人急忙打开,一目十行,随后恨声对着管家道:“把姑奶奶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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