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龙天宫。

靖安帝瞧着岭南寄来了的信件,心定了大半,只剩六王子那愿意配合自己,假意迎合齐王出兵就好,待齐王扶诛,大庆自然会帮助盟友拨乱反正。

这两日上朝的大臣们发现,圣上有时像是间接性失忆一般,一件事贯穿整个早朝会重复提起三四遍,有时候安排的人还会重样。

有肱骨大臣自然要提醒,靖安帝却仿佛不记得有此事,这让大臣们心中不定。

下朝后,大臣们默契的走出皇宫,随后各自给熟悉的大臣一个眼神,找着不一样的借口,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分析圣上的身子是不是不好了?

靖安帝的身子关乎朝野内外是否稳定,经历过先帝驾崩皇子们相争的部分守城大臣们而言,他们再也经不起动荡。

宫里,靖安帝自然将各个大臣们的状态尽收眼底,有些心思活络的也让人跟着,他也想趁着这一次瞧一瞧,这些每天嘴上挂着忠心二字的是不是真的都做到了。

靖安帝背着手站在窗沿边上,屋外头寒风瑟瑟,与屋内的温暖有着鲜明的对比。

正如此时此刻众人的心里一般。忽冷忽热,内受煎熬。

易正青站在主子的身后躬身道:“圣上,琉璃园门口,沈夫人依旧每日坐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奴才虽然吩咐人要对沈夫人客气一些,可天寒地冻的毕竟不是长久之事。”

靖安帝听闻此言,眸色才染上了一丝温度:“朕记得江南江苏府税收有问题,户部近期时要派人去查账,让庚力准备一下,派沈沐川和靠得住的人一同前去,可带家眷。”

“娘娘要是知道圣上的苦心,定是会高兴的。”

靖安帝轻声笑道:“朕巴不得去的人是自己,好了,传信给程俊逸,若是六王子不同意那便将他关押,让我们的人模仿他的字迹与期望互通来往。”

“让所有人加快步伐,朕不想等到孩子出生了却见不到自己的父亲。”

“主子放心,奴才这就去传信。”

可没走两步,又疾步走回殿内,一脸焦急道:“圣上,嫡太后来了。”

靖安帝颔首,一个翻身坐在榻上装作看折子看到睡着。

殿外。

嫡太后看着面前的易正青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自己进入殿内,不由眯眼,沉声道:“易总管可有照顾镜子,如今这副焦急的姿态是为何?可是殿内有什么问题,所以你才要阻拦哀家看望皇帝。”

易正青自然说不敢:“圣上睡着了,奴才是心疼主子好些日子没有好好休息,求娘娘换个时间再来吧。”

“大胆,哀家看在你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的份上不予同你计较,但你也别得寸进尺,让开。”

嫡太后已经没有了耐心,直接上手将易正青推开,直直进入殿内。

易正青面露焦急,却也不敢再上前阻拦,嫡太后这才唇角微勾,她笃定靖安帝定是与珍贵妃在一起,正好她要一同看看两个人的状态,亲自确认这才能放心。

却不想进入殿内,殿中安静极了,案台上没有靖安帝,嫡太后转头寻找在窗沿边的矮榻上瞧见了拿着奏折却睡得真香的靖安帝。

而珍贵妃的确不在,这倒是稀奇了。

这两个月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两个人,一有了身孕便各过各的了?

嫡太后有些不信,她走到矮榻正面,轻声呼唤:“皇帝,皇帝?”

靖安帝依旧熟睡着,她又不死心轻轻推了推靖安帝,却不想靖安帝倒在床上,口边泛着白沫,吓得她连连往后退,大惊失色喊道:“来人,快来人!宣太医!”

顿时龙天宫一片混乱。

太医是被外头的小太监扛着进来的,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便让他替圣上检查。

太医只能一边吭哧吭哧的喘气,一边平心静气把脉。

嫡太后坐在一旁焦急询问:圣上这是如何了?”

却不想太医吓得一骨碌摔在地上,抖着身子不敢作答。

嫡太后心里有了谱,只是面上让所有人出去,只留着李嬷嬷一个人,她才厉声问道:“章太医好好回答哀家的问题,圣上是怎么了?若是胆敢隐瞒,你这脑袋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

章太医心里一惊,随后磕头:“娘娘微臣不敢说啊,请娘娘先赦免老臣死罪啊。”

嫡太后坐直了身子,郑重道:“你说,哀家恕你无罪。”

太医跪在地上,斟酌半日,嫡太后也不催促,静静等着。

许久才道:“圣上好似中了一种毒药,老臣对毒不熟悉,想来还是要寻小柳太医来,小柳太医是柳院正的弟弟,一直研究毒药,或许能尽快找到解毒方法,不然老臣怕圣上危在旦夕。”

嫡太后面上忧愁,又嘱咐章太医切勿说出去,又让李嬷嬷讲太医送出去,实则在太医转身的时候对着李嬷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救他?

嫡太后的眼睛划过昏迷着的靖安帝哼笑:“做梦,哀家巴不得他早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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