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咸福宫。

沈青梨难得起了个大早正亲自为靖安帝穿戴。

两人时不时说说笑笑氛围正好。

易正青自然不想打扰主子们,可好不容易等到魏美人有了动作。

“圣上,昨儿个遵您的吩咐撤掉了大半的人,果然三更的时候,魏美人去了慈宁宫呆了一炷香的时辰。”

沈青梨闻言看着靖安帝:“看样子嫡太后与齐王牵绊不浅。”

靖安帝点头:“差不多要开戏了。”

随后又搂着沈青梨呢喃:“朕这些日子必定是要委屈你的,梨儿我…”

沈青梨轻笑,替靖安帝摆了摆衣角:“臣妾不觉得委屈,只盼着大庆前朝稳定,不要再起波乱。”

“会的,这是梨儿的心愿,亦是朕的心愿。”

说罢亲了亲沈青梨的唇角,易正青等人连忙背过身,不敢偷看。

靖安帝出了咸福宫这道门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皇帝。

而沈青梨此时也毫无睡意,她对着桂嬷嬷道:“再过半个时辰请华嫔来一趟,便说昨儿个上交的账册有一处不对。”

桂嬷嬷点头又让孟春等人先把温热的燕窝端过来。

“主子先吃一口温热的垫垫肚子。”

沈青梨接过,小口小口吃着,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帮靖安帝逼着嫡太后和魏美人露出马脚。

而曹婕妤那儿,晏凡瞧着领回来越来越少的炭火,在沉稳的人也是坐不住。

这个月领的炭火就算在节省也只能维持十天,那剩余的天数该如何?

她们是奴婢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主子呢?主子该如何?

瞧着面色越发苍白的曹婕妤,晏凡心中万分焦急,可主子拼命拦着不让他们去求人,这时候的节气有何用!

曹婕妤依旧不做声,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看着,仿佛受这一切委屈的不是自己。

她手上已有冻疮,可还在坚持绣着花样子。

这是她给太后的孝心。

而非嫡太后…

姑姑应该能体谅自己的不容易,曹婕妤想要攻克皇帝的亲娘。

晏凡瞧着主子这副模样,头一次脸上有了裂缝,她上前跪在主子的脚下,满眼皆是心疼。

“主子就让奴婢去求一求嫡太后吧,您都已经病了,为何还要强撑!“

曹婕妤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

晏凡跺了跺脚,抹着泪小跑出去。

昔蕊看了一眼主子没敢追出去,倒是曹婕妤开口:“去劝劝她免得她做傻事。”

随后又一门心思做着绣活。

晏凡蹲在后殿一个角落,只敢流着眼泪不敢哭出声,以免被旁人瞧见,状告娘娘管教不力。

可!

委实欺人太甚!

昔蕊拿出帕子递过去又蹲在一旁也不说话。

只等晏凡发泄一番。

“你怎么在这儿,主子跟前岂不是没人伺候了?”

昔蕊替晏凡拍着冷嗝;可主子让我劝劝你。”

这话一出,晏凡别过脸不愿意再听,昔蕊叹息道也不说了。

而龙天宫。

易正青踏入内殿,指了指外头:“主子魏美人来了。”

靖安帝点头又对着横梁处唤了一声暗一。

暗一明白主子的意思,三跳两跳的消失在龙天宫。

魏美人进入龙天宫,悄悄四处打量,随后将见到的布置牢牢记在心里,这是齐王吩咐的事情之一。

魏美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从小被逼着学画,自然作画活灵活现。

她笑着端着膳盒走上前对着靖安帝恭敬请安。

等着靖安帝道了起后,这才温柔小意从膳盒里端出一碗汤羹。

娇俏道:“圣上可尝尝妾身的手艺,妾身花了两个时辰炖煮的鱼汤,应该是入了味了额”

靖安帝笑着接过,由身边尝毒小太监拿着汤勺舀在磁碟中,轻轻浅尝。

在确定无问题后,这才替圣上舀了一碗退下。

靖安帝尝了一口夸赞:“没想到魏美人还有这个手艺?”

魏美人双眸笑的灵动,可说的话又惹人怜爱:“妾身从前被爹娘卖给人牙子钱,阿爹是县里有名的厨子,若非出了急事,要卖了我和弟弟换取银子,妾身怕也没有福气能遇见圣上,好在多过去了。l她像是在说旁人的事情,说的那般轻描淡写,不足为道。

可落在男人眼中便是楚楚可怜,心疼至极。

靖安帝自然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心疼,掌心握住魏美人:“你可要朕替你教训那狠心的父母?”

魏美人闻言连忙跪倒在地:“虽是爹娘卖了妾身,可爹娘不得已的苦衷如儿明白,若非无可奈何,谁愿意骨肉分离,妾身不怪她们,亦不原谅他们,今生今世便如此了吧。妾身把自己卖了就当还了他们一命。”

“你倒是心善。”

靖安帝将她从地上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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