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亚静回答:“我在第一成型车间跟他相处很多年,就是看中他老成持重,做事有分寸,没有什么歪的、邪的,才把他安排到这个职位上的。”

“如果平时就看出他有问题,怎么敢这样做?”

王总看着梁亚静讲:“现在的证据已经表明,这个张师傅肯定有问题,我们先不讲,背后指使是否穆青。”

“他自己已经承认,是他找到外购厂这么做的,这本身就证明他首先是有问题的。”

梁亚静点点头说:“这我承认,但如果是穆青让他做的,他恐怕也不能违背领导的意愿。”

王总说:“我们再回到穆青的问题上,我们把外购这件事情交给生产部,那么我们首先要回答,穆青有没有权利确定外购价格?”

梁亚静回答:“您以前讲,生产部的事情以穆青为主,他当然有权力确定外购产品价格。”

王总说:“他既然有权利确定外购产品价格,那不论价格高低他都有权利签字吧?”

梁亚静:“当然。”

王铁这时站起身,两手撑在桌面上,俯视着梁亚静:“不论价格高低,穆青都有权利签字,怎么证明穆青签过字,价格高的产品他就收受贿赂了呢?”

“外购厂能够证明的,只是把钱给了张师傅,并没有直接给过穆青。”

“张师傅能够证明把钱给过穆青的,就是那张存折,存折上的名字也并非穆青,或穆青家的亲属,而是张师傅自己。”

“这张存折张师傅给到穆青的当天,穆青就上缴了。”

“张师傅再也拿不出其他证据,只是一口咬定穆青签过字,就能证明穆青是背后指使了?”

这时,马书记敲门进来,看到梁亚静也在,就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王铁说:“这个老张是真的有问题,你看这几张外购单。”

一边说,一边把几张外购订单放到了王铁桌子上。

王铁还没开口,马书记继续讲:“王总,麻烦你看看上面的日期,这几张单都是穆青去广交会期间签的。”

“穆青远在广州,怎么可能签单?另外,穆青去广交会也就几天,完全可以等穆青回来再签,根本就没必要非要这个时间签单。”

王铁看着单上的签名,问:“这签名应该是穆青的,怎么回事?”

马书记说:“我们也认不出来,就觉得奇怪,这几天穆青都在广交会,怎么可以在这几天签名?”

“专门找了笔迹方面的专业人士帮忙看看,结果人家告诉我们,虽然很像本人签名,但确定不是本人签名,是别人伪造的。”

王铁看着马书记:“穆青自己也看不出来吗?”

马书记说:“穆青自己根本就没有认真看过,问他怎么在广交会期间签的单?他才认真看了一下,明确跟我们讲,这不是他签的。”

王铁问:“老张承认是他自己伪造的?”

马书记点点头:“他自己承认了,而且承认了穆青背后没有指使他,都是他自己做的。”

王铁看着他们两人说:“马书记,怎么处理老张的事情,你们决定就好,前提是一定不能在生产部这个职位了。”

“告诉穆青结束审查,马上投入正常工作,再这样下去生产该乱套了。”

“亚静,让穆青自己选一个负责外购的人员,只一个原则,这个人不能再出现类似张师傅的情况,要信得过。”

穆青没再找专门负责外购的人员,杜军监管,有事两人商量。

老张这事儿,让他多了一个教训,所有他自己签署的文件,都会认真看过,然后做一个记录。

以穆青自己知道的老张为人推测,老张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有恃无恐。

老张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且很可能这个人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这个人也一定是老张得罪不起的,否则都到这份儿了,他还要自己扛下来。

穆青不愿意再往下想,党委都出面了,都不愿意再往下追究,他自己又何必呢?

通过这件事,穆青明白,他的外界既有友善的一面,也有敌对的一面。

这种敌对并不是自己造成的,就像开车,你自己一定不想跟别人相撞,自己想办法练好车技,想办法开车的时候注意力集中,控制好自己。

但也只能是控制好自己,并不能也同时控制好别人,所以你即使不撞别人,也不能保证别人不撞你。

穆青觉得自己愿意与人为善,愿意配合别人,跟大家合作,但不能保证会触犯谁的利益,与谁产生敌对状态。

跟张师傅的敌对是穆青没有想到的,他也不想这样,但审视自己的内心,穆青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自己内心仍然是平静的。

虽然自己信奉与世无争,信奉人们的善良,也愿意为保护这种善良而努力,不愿意与这种善良去争,但与世无争只限于面对这种善良、友好。

对于张师傅这类的阴险、邪恶,还要与世无争,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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