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年来，穆青被告知跟王铁、曹志一同去参加广交会。
工厂每年都会参加春秋两季广交会。
一般参加人员，除了两名销售部人员提前去布展，每天守在展位上以外，经理级别以上的，就是主管销售的经理以及老总。
还会有一个生产方面的人员，一般是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
这次要穆青跟他们一起去，而不是梁亚静。
穆青很高兴能有机会出去看看，看看别人都在做什么，看看其他人的陶瓷水平在哪里。
尤其是广州、深圳，这些年来发展比较快的南方沿海城市更想去看看。
上学时因为所学专业的需要，曾经看过很多关于所有制改革方面的资料，很多发生在南方沿海城市。
从九零年底上海、深圳股票交易所开始营业，到现在还不到十年的时间，看到股份制改革的新闻已经不绝于耳。
所有制方面的革新使中华大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穆青心里很清楚，王铁要求成本减低的主要目的，就是看到低价格竞争对销售的影响。
这次参加广交会，一直在想王铁的话，怎么才能跳出低价格竞争的恶性循环？
穆青知道降低成本只是促进销售的一条路。
不论是燃料、人工成本的减低，还是外购低价格产品跟自己工厂配套，都是为降价促销做的准备，他希望还能找到其他的方法。
也许是因为穆青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许是老天眷顾，穆青在广交会上，真的帮工厂找到了另外一条销售途径......
这是穆青第一次参加广交会，第一次来广州，也是第一次坐飞机，感觉什么都新鲜。
他贪婪地在展馆里走来走去，看到了全国各地工厂展示各式不同的瓷种、釉面、装饰方法，让他大开眼界。
第二天早上在展馆里，无意中，穆青遇到了湖南花纸厂的林总。
林总见到他很高兴，拉着穆青的手：“穆经理，一定给我一个机会，大家一起吃个饭。”
“我要好好谢谢你！没有你把以前的订单转回我们工厂，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缓过来。”
“现在我们工厂运转基本没问题，这要感谢你。”
“很多原来的陶瓷合作伙伴，听说你们把原来的订单都转回来做，也纷纷下单，这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好运气！”
穆青笑了：“林总，您太夸张了，当我是神仙？我哪有那么大的威力。”
“您的花纸如果不降价，恐怕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快下单吧？”
林总摇摇头：“在跟你谈成之前，我就已经推出了降价措施。”
“大家都知道我们工厂遇到比较大的问题，即使减价，客人基本也都在观望，不敢下单。”
“跟你谈成以后，大家见到，连你们这样的大厂都选择和我们合作了，才不再犹豫。”
“我讲是你给我带来的好运，并非虚言！”
正在说话间，一同进馆的王铁和曹志也赶上来，见到林总，两人都认识。
相互寒暄几句后，林总拉着王铁的手：“王总，今晚我在南湖酒家设宴，感谢贵厂对我们的大力支持，希望三位务必赏光！”
王铁看看穆青二人：“那就盛情难却，今晚就打扰您了！”
跟林总约好后，大家就各自去了展馆不同地方。
王铁三人边走边看，相互交流意见。
临近中午，三人一同回到自己的展位上，这时展位上的销售员，已经买来盒饭，大家就坐在一起吃。
边吃饭，销售员边讲，今天上午有几个客人来过他们的展位。
其中一个销售员讲：“美国一家公司的人员来过，拿来几张画稿，希望我们报价。”
“我们没敢报，因为要求达到美国加州标准。”
“跟他们讲，要跟生产方面商量一下，下午给他们答复。”
销售员一边说，一边把一张名片和三张画稿递给曹志。
曹志接过名片一愣，把名片递给王铁：“美国JPS公司，我们已经跟他们接触过很多次了，他们都不愿意下单给我们，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主动自己送上门了？”
穆青也听说过这家公司，是美国一家很大的进口商。
原来听曹志讲过，这家公司一直都在山东的一家工厂拿货。
王铁看了一眼名片，然后拿起画稿一张张地翻看，画稿都不是很复杂，一个画稿上至少五六个颜色。
王铁看完后没说话，把画稿递给了穆青。
穆青一边看，一边想这几个颜色达到加州标准的可能性。
无意中看到画稿右下角，艺术体大写HB两个字母，让他为之一振，差点叫出声来。
赶紧再细看另外两张画稿，同样都能找到HB两个字母。
穆青一时陷入沉思，王铁见他不说话：“你觉得怎么样？可以满足加州标准吗？”
穆青看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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