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梁亚静和穆青后，父亲老侯问：“能不能请两位专门去一趟我们的工厂看看？”
“我听说了，你们去过很多工厂，最后都没能达成合作协议。”
“我估计你们看到的工厂，都不能够符合你们的质量要求，不知道我讲的对不对？”
梁亚静和穆青相互看了一眼，梁亚静回答：“是的。”
老侯有些兴奋地说：“那就对了，周边小瓷厂的质量在哪一个水平上我心里很清楚。”
“可能有一两家质量会稍稍好一点，但大部分都是粗制滥造的。”
梁亚静有些奇怪，就问老侯：“你怎么知道周边小瓷厂的质量都不高？”
老侯说：“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还跟几乎每一个小瓷厂的老板都聊过。”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理念，就是要价格低，他们的想法是价格高了没人要。”
“为了压低价格，他们的很多东西都是凑合。我自己觉得他们不是在生产，而只是在凑合。”
“只要能赚到钱，他们就一直停留在低价竞争的恶性循环里。”
“我觉得这样做并不能长久，但做好质量的想法，目前在这种低价格竞争的环境中，并不能找到市场，所以大家都在竞相压低价格。”
“都在想能省就省，能不投入就不投入，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只能生产出一堆烂货。”
“以你们的质量要求，在这些工厂中根本就不会找到符合质量要求的产品。”
梁亚静和穆青都听明白了老侯所讲的内容，相互对视一下。
梁亚静不动声色地讲：“听侯总的意思，您并不赞成目前大多数小瓷厂的做法？”
老侯有些急切地讲：“当然不赞成”
“这种做法的最终后果，只能最后把大家都逼上一条死路，产品越做越烂，最后就是没人要。”
“现在如果出现一家工厂不跟他们拼价格，只想认认真真做好质量。”
“但会比这些小瓷厂的价格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想找的？”
梁亚静看着老侯：“侯总的意思是，你们的工厂就是这样的吧？”
老侯点点头：“是的，这些年我一直都不赞成低价格竞争，一直都在坚持做好产品。”
“但即使我们能做出好的产品，因为价格高，却并不能形成规模销售。”
“没办法，只能把我们自己认为好一些的产品专门分出来，存起来暂时不卖。”
“只卖跟大家质量水平基本一样的东西，一样的价格。”
“这部分被存起来的好产品越来越多，库存越来越大。”
“所以想请你们去看看这些产品，是否符合你们的要求。”
梁亚静和穆青都点点头，同意去看看。
侯氏父子见梁亚静和穆青同意去他们工厂，两人非常高兴，就请他们上了自己的车。
这是一辆双排座货车，估计平时大部分时间应该是拉货用的。
梁亚静和穆青坐在后排座椅上，小侯开车，父亲老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能看出老侯很兴奋，一路上不停地在跟梁亚静和穆青介绍他们的工厂，以及他自己的经营理念。
穆青怕最后看到的产品并不能令人满意，就想提前给老侯先下一些毛毛雨，好让他有些准备。
穆青说：“侯总，我们不很赞成您现在的做法。”
“您把质量好的产品存起来，这我们能够理解，但是如果所有存下来的产品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恐怕我们也帮不上您。”
“另外，估计您并没有按我们的质量标准存货，即使你们自己认为的好产品，也不一定就能完全符合我们的交货标准。”
老侯听穆青这样讲，陷入沉默，半晌没说话。
一段时间后，老侯说：“我们来的匆忙，没拿来我们的产品。”
“应该先带来一些样板，跟你们厂的产品做一下对比，这样大家就会心中有数。”
“看你们带的这几只样板，基本跟我们的存货大同小异。”
“估计也相差不会很大，质量一定不是按你们的质量标准分级检选的，到时，我们再看吧！”
他们一行四人，直到过了晌午才来到侯氏父子的工厂。
老侯下车后，先叫自己老伴和儿媳张罗一些饭菜，准备招待穆青和梁亚静，然后带两人来到他们的工厂。
工厂就在他家的后山坡上，离家很近。
工厂的大门口正对着他家，红砖砌成的围墙很高，墙上面还有一圈铁丝网。
一座煤烧窑，看得出应该是新修过，穆青估计体积应该有十几立方。
两个工人正在烧窑，窑火很旺，窑周围各类匣钵都码放的整整齐齐。
离窑口不远的位置，专门用红砖水泥砌成一个存放残次品的垃圾站。
窑前窑后打扫的干干净净，虽然不是水泥地面，但红砖铺地，很平整。
离窑炉稍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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