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蓝枫回到州市,此次审计的处理意见就已经上了JK的官网,发文没有详细说具体事件的起因,只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了处罚,其中蓝枫的处罚是“因负有管理责任,降职降薪一级”,对其他涉事人员则只字未提,不想再被其他区域公司效仿了去,尽快平息风波才好。

此公告一出,蓝枫就接到了各种好事者打着“关心”的旗号刨根问底,他索性手机一关,耳根清净。

滨河新城的销售团队“大换血”,在州市地产圈里掀起了一波话题度,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从出事那天起,就陆续向邢榕各种八卦,原本一年也不联系几次的“老友”,此时都跳了出来。

她烦躁得很,这两天干脆手机关机,案场也不去了,就跟人间蒸发了一般。但人也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发霉,晚上就去离家最近的酒吧自我麻醉。

她早上酒醒以后,头痛欲裂,身体疲软,不想动弹。她很久没有这么放纵过,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努力上进的“有为青年”,本觉得自己年轻身体好,谁知竟然架不住酒精的摧残,不得不自嘲:真是老了。

她看着天花板发呆,蓝枫的形象突然在脑袋里冒出来,翻出手机,被吓了一跳,昨天晚上竟然和他通话了一个多小时?!记忆时断时续,她真想不起来和他到底说了什么。酒后保持清醒,这是她对自己的一贯要求,就是为了避免说错话失了分寸。这下可好,估计说错的不止一句,糗大了!

吃了午饭,就像往常一样来到滨河新城售楼部。车刚停下,她又觉得尴尬,以后这里恐怕就不用来了。

她刚要调转车头,老梁的车突然停下,和她隔着车窗打招呼:“邢总,这是准备去哪儿?”

她摇下车窗,不想在此遇到熟人,尴尬地笑了笑,道:“哦,我路过,您这是要出门办事?”

老梁道:“我去天河村,和街道办李主任约好了。”

她笑笑道:“嗯,拆迁工作不易,比较消耗人的精气神儿,老梁哥,你悠着点,凡事别太着急上火。”劝慰别人的话,貌似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老梁笑笑道:“我现在凡事都往开了想,你看,我这身宽体胖的,绝对能活大岁数。你也是啊,别太纠结于过去的一得一失了,失去的,总会以其他方式补偿你的。”

她顿时觉得心里温暖,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邢总,明月湾销售工作进展如何了?我最近去那边少,那边环境不错,等有空了我去看看户型,合适的话准备入手一套,到时麻烦你给我留意着。”老梁淡淡地说。

邢榕皱眉,笑而不语,隔了一会儿才答:“这个项目跟我还有以后?”

老梁见状,笑道:“蓝总没跟你说?你的能力和付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滨河新城这次和你解约,也是迫不得已,他也很为难。但他极力在胡董面前替你求情,总算保住了明月湾,而他这次被集团降职降薪,观察期半年,如果项目再出问题,他就得下课了……”

她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老梁的话在她耳边就像单曲循环,一遍又一遍,脑袋里闪现出春天时他挥斥方遒的样子,他不是要做到州市卖的十套房子里必须有一套是JK的吗?不会这么容易就认输吧?

北方的冬天,是有些冷的,尤其快到了年关。但越是寒冷,就越能造就顽强的生命。

她驱车到了明月湾。

现在它之于她,意义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项目,而是她要打翻身仗的阵地,这个翻身仗必须要打的漂亮,因为她和他都没有退路。就像去年的冬天,为了滨河新城开盘大卖,走过的路吃过的苦,哪怕是心力交瘁,她必须再来一遍。

邢榕带领着销售部的同事,按照拓客地图,迅速分了工,一人一包宣传页,两人一组,在嬉笑怒骂间散开。这群人年轻,有活力,再恶劣的环境,嘻嘻哈哈地也就过去了。

街道两边的商铺偶尔有人进出,没有往常的拥挤和喧嚣,车流人流按部就班地往前涌动。路上的行人裹得厚厚的,走起路来像一只只企鹅。

铅青色的云层,让人欢畅不起来。狂怒的风,吹到脸上如刀割一般。

听说晚上有雪,邢榕拢了拢大衣,恨不得早点结束早点收工,但如果摸鱼,业绩可骗不了人。

远处的公交站牌,立着一个男生,手捧一只玩具熊,一辆公交驶近,跳下来一个女孩,跑过去给了男生一个大大的熊抱,男生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摸摸她的脑袋,又掐掐她的脸蛋,这一顿狗粮撒得,让人猝不及防。

邢榕正看得出神,突然一辆迈巴赫停在她身旁,摇下车窗,向她打招呼:“邢总,几点下班?晚上一起吃个饭。”

邢榕本能地回转身,见是武君,略笑笑,道:“武总,今天没应酬?我这儿还得一会儿才能忙完。”

武君道:“不急,你先忙,等你下班,我让司机来接你。”

邢榕局促地笑一下,道:“武总,你这是找我有事?”

武君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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