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像凝固了一般。

邢榕看了蓝枫一眼,打破沉默,道:

“蓝总,我建议您不如在新区深耕,毕竟滨河新城已经在新区打开了局面,虽然这个项目销售周期至少要两到三年,但可以在这个区域做一个差异化产品。目前滨河新城的客户群体主要是刚需和刚改,是否可以考虑做一个纯改善楼盘呢?这个区域具备这样的条件。”

蓝枫轻叹一声,道:“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我已经和土地局的人接触过了,今年预计挂出来的地,就在我刚才说的那几个地方,只能在瘸子里挑将军。唉,胡董很看好华中这几个城市的市场,还说要重仓州市……”

“蓝总,除了招牌挂,是否考虑收并购?”邢榕不是专业的投资出身,高大上的东西不敢在他面前卖弄,她只是对这个城市很熟悉,平时又喜欢用脚步来丈量土地,哪个犄角旮旯新开了美食店,哪个空地又被围挡圈起来了,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蓝枫诧异地看着她,笑道:“邢榕,没想到你还懂投资?快说说。”

她知道他这是上钩了,于是故弄玄虚道:“走吧,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别辜负了这大好时光!等会儿我路上跟你讲。”

她不等他反应,起身出了他的办公室,又突然站在门外只露出脑袋,俏皮道:“在楼下等我。”他一脸茫然,但只得听话地下楼。

她飞快地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换上一双运动鞋,又飞快地跑下楼。

蓝枫已经在楼下等他,车就在身后。见她下来,他转身要去开车,一把被她拉住:“蓝总,这么好的天气,走一走,就别开车了。”

他问她去哪儿,远不远,她笑而不语。如果知道要走上三公里,他确实会重新考虑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去。

蓝枫早上没吃饭,就这么被拖着拽着,感觉走了很久,饥肠辘辘。他很久没走这么远的路,阳光灿烂,照在身上,额头渗出了细汗。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他不情愿道。

“跟着走就是啦,不会把你卖了的,嘻嘻。”邢榕的脚步轻快,越走越舒服,她别过头去不看他,生怕他不耐烦的眼神与自己对上。

终于走到一个农家小院,小院有些破败,大铁门上锈迹斑驳,虚掩着,院子里散养着鸡鸭鹅,还有一条小奶狗窝在老狗身边,老狗被粗粗的铁链锁在树上,能活动的范围也就树周围的一米左右。

院子里一座简陋的屋舍,屋舍有几个包间,门也虚掩着,隐约能看到里面餐桌餐椅的陈设,一看就知道是农家餐馆,还是档次很低的那种。

邢榕冲蓝枫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进去。蓝枫撇了撇嘴,嫌弃的眼神看着她,心里憋屈。他们一路走来,附近也就这么个能吃饭的地方,周围不是农田就是果园,他已经饿的走不动道。

一个胖妇也许是听到了狗吠,从屋里走出,热情地道:“两位吃饭啊!”

邢榕笑笑,跟着主人进了院子。蓝枫这才跟着往里走,突然感觉脚下软乎乎,一抬脚,差点气炸。

邢榕见状,心里忍不住发笑,却不敢明目张胆地笑出来,只得道:“蓝总,你这是踩了狗屎运,今年能发大财,好兆头!”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蓝枫脸都绿了,没好气地接过纸巾,瞪了她一眼,道:“你请我吃饭,来这种地方,有诚意没?”

“哎,蓝总,你别小看这儿,这儿的铁锅炖大鹅那是州市一绝,很多人都得提前预订才能吃到,平时生意好着呢。”邢榕笑道。

胖妇见状,在一旁帮腔道:“帅哥,你是外地人吧,我这儿的大鹅都是散养的,肉质肥美细腻,都是现杀现做,你在别处真不一定能吃上呢。”说完,得意地嘴角上扬。

邢榕简单和胖妇交代几句,胖妇不停地点头。

蓝枫见她和胖妇熟络的样子,大概是常客。他处理完脚上的污秽,站在院子里,迟迟不肯进屋。屋子里是低矮的小板凳,桌子看着也很油腻。院子里背阴,他刚才在阳光里走了一路,此时细汗下去,只感觉里面的衣服潮潮地贴在身上,又冷又不舒服,才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邢榕见状,笑嘻嘻道:“蓝总,进来吧,屋里暖和。”屋里的空调此时已经把冷空气驱逐出去。

蓝枫内心懊悔今天这么听她的话。但他后来的行为却啪啪打脸。

此时胖妇端了一个盛满肉的大盆走来,香气四溢,用脚踢开房间的门,放下就走了。

邢榕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一张看似毫无心机的笑脸,在他犹豫之际,拉着他的胳膊进了屋。他被她就这么扯着,半推半就地进了房间,房间里肉香更浓,实在忍不住,就坐在小板凳上啃起肉来,也顾不得其他。

邢榕见状,心里暗笑:没想到,也是个假正经。

一顿操作猛如虎,蓝枫这顿饭吃得特别香。他很久没有感受美食带给他的满足感,以往都是商务宴请居多,心思都不在食物上。他也很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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