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从侧房跑来一个身材高瘦,眼大耳小鼻头尖薄的年轻人,拱手对金夜狄道:“世子,让小人来试试。”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冲着庭燎一番比划之后,金云骞杯子中的酒水便如何也倒不出来,金云骞以为自己眼花了,眨眨眼睛,手臂用力甩动,杯中的酒浆犹如结冰冻住一般。

金云骞见了,想起余天凌也做过这样神奇的事情,忘了刚才还要以死相胁,此时竟主动丢了杯盏,跑过来,拍起手来,拉着这年轻人的衣袖,笑着问:“你也会法术?太好了,你快快教我。我终于不用去求那个邋遢鬼,刺猬头了。”

那瘦高的年轻人正是云霄子的大弟子屏翳。

屏翳见郡主主动拉着自己,心中一阵荡漾,脸上颇显得意。

金夜狄见状一把拉开妹妹的手,心道:丑男,放开我妹妹。

又立刻环臂抱住妹妹,金云骞见大哥抱着自己喊道:“大哥,你干嘛?”

金夜狄也不松手,道:“父王马上回来,我抱着你,看你还怎么闹。”

“你松开,大哥。”金云骞又喊又叫,两脚乱踢,一脚后跟踢中了金叶狄的裤裆,疼得他哇哇直叫,就这,也不松手。

这时,宣南王回来了,他听到府里吵闹,迈开大步,匆匆赶到金云骞的闺房前,跟在他身后的正是云霄子。

云霄子进宫给皇帝医病——献药去了,留下屏翳在王府等着,让他得了一个狗雄救美的好差事。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胆大包天。真是气死我了。”宣南王宽额大耳,剑眉虎目,威风凛凛。

此时,他攥着金云骞的小手,小声地训着。金云骞嘟着小嘴巴,坐在宣南王的膝上,一手搂着她父王的脖子,抽抽嗒嗒地佯装哭泣。

金云骞哪里是想真死,她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每次这样,父王和大哥都会屈服。

“父王,你瞧我,云骞这样的美貌、聪慧,如何能嫁给太子那个庸人。”

宣南王哈哈大笑,抱着自己这个软软香香的小女儿,宠溺地伸出粗大的手指,刮了一下金云骞的粉鼻道:“父王答应你就是了,你不愿意,父王就不勉强与你。”

金云骞没想到,父王如此爽快便答应了,小脸上还挂着几滴挤出来的眼泪,仰面看着宣南王,一脸惊讶。

“之前,也是你姑母几次三番说起,我顾念她的颜面,只得答应,如今,是不必了。”

宣南王立刻变了一副模样,阴陟地和云霄子的目光一对,两人相视一笑。

金云骞听不懂这些,见父王答应自己不用嫁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才想起刚才屏翳使的法术,金云骞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着屏翳,央求宣南王道:“父王,我想让他教我法术,刚刚您没见到,他有多厉害!”

不等宣南王开口,屏翳便抢着上前露脸。他躬身行礼,瘦长的身子差点俯到地上:“回禀王爷,刚刚情急之下,小人才冒犯出手,不知有没有吓到郡主。”

他故意这样说,意在邀功请赏。

宣南王道:“你救了我的掌上明珠,本王必会好好地提拔与你。”

屏翳正想说些答谢的话,微微抬头看向师父云霄子,见云霄子正很不高兴地瞪着自己。

马上改口道:“我只是个学艺尚浅的门徒,不及我师父的万分之一。哪里有资格指点尊贵的郡主,小人实在不配。”

云霄子心想:你小子的确不配。趁机上前拱手道:“如灵珠郡主不弃,老道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屏翳心道:师父这样巴结宣南王,都不曾倾囊相授与自己。

云霄子心道:有了宣南王郡主的入门,我太微宫必将会声名远播,等到宣南王事成,封自己为玄门天下第一的人物,届时,我门徒众多,闯也闯进云垚子的小天池密室。待自己夺得师父的宝贝,就让云垚子和他那几个徒弟,老死深山去吧!

宣南王寒暄道:“仙长免礼,快快起身,仙长肯教小女,是她的福气。”

金云骞闹了半日,此时又乏又饿,也不去行拜师礼,高兴地从宣南王的膝上跳下,道了声:“我要成为开明王朝第一女法师,天下无敌!”随即,就溜到后厨房去了。

屏翳的三魂六魄似乎也跟着云骞去了后厨。半张着口,冲着后厨张望。

吃饱喝足,云骞又睡了一觉,起床便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她换上一身紧俏合身的暗绣流苏裙子,满头五彩碎金宝石,宫人妥帖地编成无数根辫子,犹如一个富贵精灵。

“哐哐……哐哐”,云霄子的房门被砸的隆隆直响,金云骞见云霄子还不开门,就闯了进去道:“师父,您现在就把最厉害的法术传给我吧!我都等不及了。”

云霄子听她说的话,简直是胡闹,又不好得罪,笑眯眯地说道:“我派在修习法术前,还要经过长时间地进修,方可通灵。”

“郡主尚且年幼,老道可以先交给郡主些浅显的技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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