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竹林,一身缟素的江如济静静的站着。

鹰扬送了茶水,又去冷桂轩给江如济拿药,空海大师千叮万嘱,他不舒服就要立即吃药,这药说不好就要跟着他一辈子。

鹰扬并没有把厨房听到的话传给少主,他不是多嘴的人。但是不用传话,江如济也听得很清楚。

因为他就在不远处,还因为他的内家修为已经远胜过他的阿爹,伯父们,婆婆太公,甚至他的修为放在武林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不用传话,还因为他对这些内容早已麻木。

此时,江如济暗暗戒备,语调温和地和立在竹林树梢上,摇来摆去的那个少年说话。

鹰扬的武功是不可能发现那少年的。他的勇猛刚劲更适合挥洒在战场上,上了战场,血腥气会让他疯狂。

那少年一身青衣,头发也用青布片束着,还是很乱。乱蓬蓬的头发下,露出一张戏谑、倔强的脸,和一双充满朝气的明亮眼睛。

“你是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刚才我婆婆的灵灯是你灭的?”

“是我。”

“你倒是坦荡,你怎么做到的?你没有用暗器,也没有用内力催动?难道你在灵灯里放了什么东西?”

“你倒是不算笨。”

江如济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笨,被说笨,他竟觉得很有趣。

江如济理了下衣服的下摆,抬起头来,初春的阳光罩在他脸上,勾勒出好看的轮廓,苍白的脸色微微透明,清贵、风雅,再没有缺点了。

“你是谁派来的?宣南王府,对吗?”江如济单刀直入地问他。

“没有人派我来,我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少年挑衅地说。

“可江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江如济警告他。

“是吗?我不信。你有本事就来抓我。”那少年忽然面色冷峻,如下了一夜冰雪。

“你的武功在我之下,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再不说,我就要出手了。”江如济自信地说,他的右手在宽大衣袖里,也看不到他的招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出招。

那少年似乎不屑和他争斗,转身要走。

江如济当然不可能让他逃脱。他想做到的事情,就不会做不到。

这人转身把后背留给了自己,一看就是个经验不足的小子。

江如济是不屑用暗器的。背后伤人,为他所不耻。他左手一挥衣袖,背在身后,瞬间跃上竹林的树梢,挡住了那少年的去路。

他左脚点着竹树梢头,一只左手依然背在身后。衣袂飘飘,遗世独立。

原本苍白疲惫的脸色,两颊泛起了潮红。催发了内力之后,他的气色好了一些,更夺目的是他的眼睛,平静清澈如泓,只是失去了少年的朝气,有着不合年纪的深沉。

那少年见去路被阻,并不担心害怕。依然用戏谑的口气说道:“怎么,你很闲吗?你此时不该和那些当官的周旋吗?或者溜出去,去秦楼楚馆逛一逛?这不是你们这些豪门公子哥最喜欢的干的事吗?”

“不要说的好像很了解我,你根本不了解我。”江如济平淡道。

那少年望天出神一会,“我有朋友等着我,我不想和你打,再说,我也没有心情和你打。”

“一个人的心情,有时没那么重要。因为,没人管你的心情如何。”

说罢,江如济已经出手。

那少年还背着一个很大的麻布包袱,外面的夹层插着一把剑,剑柄刻纹,隐隐生光。

那少年还没有机会拔出剑来,已经被江如济的一掌击落在地上。

他就地一滚,并没有受伤。江如济只是把他击落,掌风打在少年脚下的竹子上,竹子本来很柔韧,最不容易折断,可此时再看那竹子,竟像有人用剑仔细劈断一样。

平滑,整齐。

少年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写满了惊惧、羞耻和气愤。

他依然没有拔剑,恨恨道:“我不会和你解释我来江家的原因,因为我不想,谁也不能逼我。我还有事,今日的事,我会记得的,以后我会一并向你讨回。”

江如济见他如此,还不拔剑,更是疑惑。

他飞身落地,温和地问:“你究竟是敌是友?你破坏我婆婆的灵灯,是对江家有仇怨,可你又不拔剑,不是你胆怯,是你不想拔剑。你意欲何为?你说出来,我不会与你为难。”

江如济本就是不喜欢为难别人的人。

说完,江如济剧烈地咳了两声,缓步走近那少年。

那少年见他全不防备自己,向自己走来,也不放自己走,正想法子脱身。

突然,江如济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子声音:“江如济,你别难为他了,他是我的朋友。”

江如济回身一看,是金云骞。心想:果真是宣南王府派来的人,来找那个东西?不然,灵珠郡主何必折返回江家?

江如济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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