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兵首领还有些狐疑地回头看,也只看到谢却山抱着美人离开的背影,坦坦荡荡,确实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得去别处搜。

路过池塘,谢却山不动声色地将手里拔出来的飞镖扔进水中——这有可能成为藏匿犯人的关键证物,必须在外面处理干净,绝不能带回房中。

但就连谢却山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处,有人惊讶地捂着嘴躲了回去。

正是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情况的陆锦绣,她站在谢却山的斜前方,好像看到他怀里抱着的人似乎就是南衣——他们竟在“月下风流”?

看到这一幕的陆锦绣手都在抖,身后跟着的女使忍不住问了一句:“陆姨娘,您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回去,快回去……”陆锦绣不敢相信,强行让自己忘掉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失魂落魄地转身,一刻不停地回到自己房中。

——

谢却山抱着南衣回到景风居,贺平只惊讶了一下,迅速就配合地找出抽屉里的药箱放在案上。

“贺平,你去外面守着。”

贺平“喏”了一声,转身出去,带好了门。风雪被隔绝在外,屋内恢复了安静和温暖。

谢却山把南衣平放在榻上,问道:“三叔安全了?”

南衣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找补道:“今日出现了意外,谢六姑娘临时改变了营救计划,我事先也不知道……而且是谢六姑娘安顿的三叔,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说到最后,南衣有些心虚,只能转移话题:“不过,你为何要救我?”

谢却山平静又认真地看着南衣:“谢谢你救了我的家人。”

南衣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这句道谢颠覆了她对谢却山的认知,她惊讶问道:“所以你跟岐人不是一伙的?”

“我虽为岐人做事,亦不想我的家人涉险。”

南衣默了默,言下之意,他依然是岐人的人。

“那你那几个晚上把我赶的满城跑……也是故意的?”

“熟悉地形,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有用的技能。”

“那你为什么不早同我说!”南衣有些懊恼。

“求生欲是最好的动力。”

南衣哑口无言,他是一个无情的老师,但不能不承认,他的方法很管用。

谢却山拿起了一把剪子,准备剪开南衣受伤部位的衣服,好为她包扎伤口。

南衣连忙拦住他:“别剪!这衣服是新的,拢共没穿几次,我洗洗补补还能穿呢,你剪了就没法补了。”

谢却山愣了一下,收回了剪子。

“那你把外袍脱了。”

剪开衣襟其实是最简单的法子,脱外袍难免要牵扯到伤口,但南衣为了保住这件衣服,忍着痛,一点点褪下外袍。好不容易脱完了,竟已是满头大汗。

谢却山自然地伸手接过她的外袍,她也没多想,就这么递了过去。但她完全没想到,谢却山下一秒就把她的衣服丢进了火盆中。

南衣瞪大了眼睛,着急地想扑过去挽救,肩上的伤口痛得她不得不中止动作。她怒视谢却山。

“你干什么?”

“这衣服满是血迹,你拿出去洗洗补补,生怕别人看不到你有问题?”

南衣心虚,她有时候确实局限在一个小老百姓的格局中,难免目光短浅,她总以为她可以“偷偷”地去完成一些事情,哪怕冒险一些。

南衣嘟哝:“那你刚才就该跟我说啊,我还能省了脱衣服的力气——你这不是耍我吗?”

“不痛你就长不了教训,下次你还敢为占一点便宜冒险。”

南衣说不过谢却山,只能乖乖闭了嘴。

谢却山取出药箱里的酒,倒在纱布上,刚抬手准备为南衣清创,又顿了顿,从袖中拿出一方手帕,团成一团,递到南衣嘴边。

他意简言赅:“会很痛,咬着,别出声。”

南衣乖乖张嘴,咬住手帕。

浸满酒的纱布碰到伤口,一阵钻心刺骨的痛立刻蔓延至全身,南衣下意识便揪住了离自己最近东西。

谢却山垂眸,那只苍白瘦弱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子。

她很听话,一点都不敢出声,喉间哽着破碎而隐约的呻吟,胸膛不自觉起伏着。

她未着外袍,只穿一身单薄里衣,香肩半露,跃动的烛影在她似雪的肌肤上来来回回,像是挠痒痒似的在人心襟上摇晃。

一瞬间,不知道怎么的,房中烛火和银炭噼里啪啦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眼前的声色仿佛都被放大了。

谢却山本是心无旁骛地为她处理伤口,莫名觉得胸膛血气翻涌。他深吸一口气,手里的动作快了起来。

终于为她处理完了伤口,谢却山松了口气,冷不丁抬头,看到她噙着满眼的泪。

他取下她嘴里的方帕:“不许哭。”

她忍得很辛苦,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嘴上嘟哝:“凶死了。”

谢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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