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宏伟纸制品厂就到了,我把三轮关了电。

“那……”我转头看向顾以琛,刚想接着向他确定自己心里顾虑的事情,一道红影带着极其阴冷的鬼气从西边的树上冲进了院子。

顾以琛捂住我的嘴。

我的脑子里响起了他的声音,“开车,回家跟你解释。”

我迅速地拧了下钥匙,右手一拧把,电三轮嗖的飞了出去。

拐了弯,我几次都欲言又止。

顾以琛可能是看出我的求知欲,“那是个红衣女厉鬼,你斗不过,我不想耽误时间。”

“嗷……”我一张嘴,阴风就往我肚子里灌。

“停。”顾以琛一脚踩到了我脚背上,然后把电关了。

虽然他不是实体,可是踩在我脚背上,也疼的我龇牙咧嘴。

“桀桀桀,想布阵抓我?你们都是坏人!”一阵阴冷的鬼气,直冲我的面门。

“我……”我没有布阵啊,来不及等我说话,只见顾以琛一抬手,那阵鬼气,就冲到了旁边的老槐树上。

老槐树激烈的晃了晃身子,抖落了半脑袋的树叶。

“拿着,别动。”顾以琛塞进我手里一块沁凉的东西,还是带绳子的,我低头一看,是块翠绿的玉平安符。

顾以琛手指晃动,像是在画符,脚下却生了风,迅速地围着电三轮转了一圈,面朝大槐树停下。

“你是谁?”顾以琛背着手,看向女鬼,冷冷问道。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啊?”红衣女厉鬼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别管我是谁,你是坏人,你布了阵抓我!”

随着她的一阵歇斯底里,我看到一袭红衣嗖地从树上冲下来,冲向顾以琛。

“以琛哥,小心!”我怕的不行,我虽然知道顾以琛算是鬼差,但是这女鬼是我平生见过怨气最大的鬼了。

“嗯!”顾以琛一边应了我一声,一边朝我伸手,“手机给我。”

“哦,好!”我迅速把手机扔过去。

“你们都是坏人,坏人都得死!”那红衣女鬼速度快的,我根本看不清。

我只看见顾以琛一挥手,她直接撞到大树上。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对我动手?”顾以琛冲着女厉鬼问道,手却没闲着,打开了我的手机投屏。

下一秒,一个清晰的视频投射到了南面的白墙上。

那墙正对着女厉鬼的方向,我打赌,她看得比我更清楚。

那是一个跳楼前的视频。

一个年轻的红衣女孩儿在楼顶迷糊地徘徊。

我能看出来她在做思想斗争,跳还是不跳。

那天气看上去也很阴沉,像是下着蒙蒙细雨,女孩的头发跟衣服都渐渐地湿了。

消防跟物业的人都刚赶到,准备营救。

“你倒是跳啊,你挣不了钱了,就活该死。你跳啊,你不敢跳!”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上了天台,冲着女孩儿怒吼。

听到这个声音,红衣女孩儿扭回头看了一眼,毅然决然地往下纵深一跃。

“你们都是坏人,一步步地把我往死里逼,你们却觉得理所当然,你们为什么得不到惩罚?为什么?”红衣女鬼看到这画面,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

我也有点儿看明白了,那个跳楼的女孩是她。

可我又想不明白了,既然她是自杀的,为什么要到处害人呢?不应该在跳楼的原地做地缚灵吗?或者找到找到替身之后,去投胎?

“我们?把你往死里逼的人,是你妈!”顾以琛的目光看向红衣女鬼,手里却换了视频,“你自己看。”

然后,那画面就变了,短发中年女人抱着骨灰盒到张老板的印烧纸的工厂门口哭闹,拉横幅,开直播,逼着张家往外拿钱。

老张头让人送了十万块钱给女人,女人仍然不依不饶,打骂着,说是老张的儿子张海滨甩了女儿,才导致女儿跳楼的。

老张头气不过,直接报了警。

那中年女人被撵,一气之下,把女孩的骨灰倒进了工厂旁边的河沟里……骨灰盒也扔了。

“啊……我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女鬼头发都炸起来,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不管你是谁,你是你母亲所作所为的受害者,是家族业力的中断者,但自杀都是赖债的行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拿命来!”红衣女厉鬼起身就要冲向顾以琛。

“倩倩!倩倩!”一道男声阻止了红衣女鬼的行动。

“海滨?”红衣女鬼不敢置信地扭头,身体却没动,“真的是你?”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不出的心酸,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我外婆的魂魄?

顾以琛则迅速地坐回到了我身边,伸手攥住了我的手,“别怕!”

“嗯。”我应道,“其实我很好奇,张海滨为什么能看到女鬼。”

“我叫了外援。”顾以琛解释。

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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