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的平淡生活可能连老天爷也嫉妒,不肯给它好好收个尾——

沼渊己一郎跑了。

这当然不是安摩拉多的错。

迷药以气雾的形式直接注入失败者的房间,是田岛教官把他们一个个装上了车。

接收人确认时,他们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在组织自己内部的楼里、在三班倒的守卫和24小时不间断的摄像头之下,一个刚刚醒来的实验体抓住了一闪而逝的机会,逃出了严密的、堪称天险的实验室。

这不是现实生活应该出现的场景,这应该是一部小说或者动作电影。

如果非要给安摩拉多分一个黑锅,那就是他不该把杀手教的那么好。

教会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放弃、教会他们如何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教会他们在任何一个微小的机会出现时紧紧抓住它就像抓住一根水面上漂浮的稻草。

——安摩拉多是这样为自己辩白的。

清酒把抓捕沼渊己一郎的任务交给了田岛教官。

同时派遣人员模拟他在实验室的逃跑路线,根据路线对各个实验室进行封锁检查和安全测试,确保不会再出现沼渊己一郎这种情况。

每个实验室都要过一遍。

这引起了很多研究人员的不满——但在听说有具有污染性和传染性的实验小白鼠逃出实验室后,一个个面面相觑,闭上了嘴。

有些人信了,看着工程队在下水道加装滤网忧心忡忡:我有时候叫外卖会把吃不完的偷偷丢到厕所,水一冲,味道和证据都不存在了。

我靠着下水道躲避了我那个神经质的上司兼老妈,滤网一装,我美好的时光要结束了。

希望以后清洁工不要对出现在垃圾桶里的食物产生任何意见,他会尽量包好的。

有的人完全不信,比如雪莉。

她在和姐姐见面时这么抱怨:“真好笑,一个不合格的杀手居然都能做到逃离组织。”

宫野明美一直是底层成员,很多事都不知道,这是宫野志保对她的一种保护,平日聊天也不会涉及组织的秘密。

宫野明美只以为杀手逃离就是成员叛逃一样的事,只不过是低配版,就像她的父母曾经做的那样。

她不知道不合格的杀手指的就是人形小白鼠。

“我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开过诊所,就在离开组织的制药研究所之后。”宫野明美不明所以,倒是联想到了以前的时光。

宫野志保沉默。

姐姐有很多事其实并不了解。

即使是那个时候父母也并没有逃脱组织——她在重启父母的研究资料的过程中发现了整件事的脉络,因为是父母写的实验日记,其中不乏对组织的怨言诅咒,所以可信度格外的高。

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是主动找上组织的,因为当时宫野厚司提出的设想根本没有人愿意给予资金支持,是艾莲娜主动寻找目标客户,宫野厚司拍板主动找到组织的。

期间确实有了成果,比如那时还没有代号的莎朗·温亚德。

宫野厚司对此非常高兴,认为这是对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的有力回击,他写了好几篇论文,打算一步步展示自己的思想。

但是论文只发了几篇,组织就用恐吓威胁阻止了他,要求他把初版的药物“银色子弹”作为秘而不宣的宝物,并希望他继续改进。

宫野厚司本以为双方是雇佣和被雇佣这种较为平等的关系,直到组织露出獠牙,一直在实验室待着、可以称得上不经世事情商欠费的男人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与虎谋皮。

他抱着怨气继续了,对于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才华公之于众耿耿于怀。

但研究确实是自己的思路和爱好,总不能赌气不做。

他是一个擅长忍耐的男人。

可宫野艾莲娜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女人,看到自己丈夫闷闷不乐,她开始谋划着狠狠咬组织一口,让它学会尊重自己的丈夫——这个时候他们依旧没有想要退出组织,或者说他们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是组织的囊中之物了,想逃离是不可能的。

人没有办法想象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组织作为一个庞然大物,显然超乎了宫野夫妇的想象。

他们以为费尽心思成功逃离了制药企业的研究所,在小城市开了一个乡下诊所,以为龟缩几年组织就会忘记他们。

……但那只是因为宫野厚司的实验告一段落,新的实验设想以当前的技术而言还达不到。

他们喘息的几年只是因为客观条件的怜悯——真好笑,连客观条件都有怜悯,组织没有。

但这些没必要告诉姐姐。

姐姐很怀念那几年的生活。

镜花水月又如何?没人知道真相,镜子里的花也是花,水里的月亮就是月亮。

宫野志保捧场地跟着露出了向往又期待的表情。

宫野明美看到妹妹的表情一阵心酸。

她至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