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云燃尽了吗?

降谷零心想。

为什么天空中只有一团团的灰烬?

降谷零问自己。

那青灰色的、渐渐转黑的到底是什么呢?

降谷零在想自己真的看到了吗?

他胸膛中跳动的是心脏吗?

降谷零不敢触碰。

他紫灰色的眼睛有一瞬间停止了工作,视野只有一片黑暗。

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也似乎什么都看到了,然后他看到安摩拉多的红发在他眼前跃动、逐渐远去。

真是一颗好头,多适合爆掉。

他摸到冰冷的枪支,一种莫大的悲痛促使他抬起枪口。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谁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可他听不清。

他听不清啊……

有什么在发出悲鸣。

——是心脏吗?

他听不清啊!

他的耳朵似乎永远停留在了那声枪响。

“波本!你在发什么疯?”

手腕的疼痛唤醒了他。

耳朵在继眼睛短暂的罢工后也不甘不愿地恢复了正常。

莱伊一脸严肃——或者说一脸防备地把他的枪口指向地面:“人由安摩拉多检查,既然已经死了没必要还这么恨吧。”

“死”这个字眼完完全全拉回了他的神智。

啊……对了,他现在是“波本”。

他不想是波本。

他现在只想抱着他的幼驯染哭一场,最好哭到一向温柔的hiro旦那一脸受不了地起来制裁他。

可他只能站在这里,用不得不息事宁人的语气厌烦地说:“便宜他了。”

然后把想要对准在场活人的枪收起来。

他很快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一脸不爽地问:“这算是任务失败吧,尸体怎么办?大家都是代号成员,收尸这种工作……”

莱伊已经收回手扭过头:“我行动前接到了琴酒的任务。”

这意思是他不干。

平时他们的任务很少有需要收尸的,组织没有给他们配备相关后勤人员。偶尔遇到需要收尸的三个人就看情况解决。

降谷零很讨厌莱伊,只要轮到他,苏格兰问要不要帮忙他都腆着脸答应。

明明hiro很讨厌这种事,近距离看着因自己而死的人,还要触碰他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什么的。

他觉得莱伊又懒惰又没有眼色。

只有这次他松了一口气。

按惯例,指挥不干这事,那就只能是他了。

他没办法光明正大带他回家,可也能给他一个安息之所。

“哎,完完全全、确确实实地死了。”

安摩拉多惋惜的声音在天台那一端远远传来:“他的能力虽然不是数一数二,但胜在稳定的高水平。明明组织里很多人也很喜欢他的。”

降谷零咬住齿根,他怕自己说出什么话。

“任务失败,卧底苏格兰确认死亡,行动执行人:安摩拉多,波本,莱伊。”安摩拉多按着耳麦做了总结。

三人的耳麦都传来了“滴滴滴”的三声提示。

他们都摘掉了耳麦。

这是任务用耳麦,任务结束由指挥汇报完后自动销毁内部芯片。

几秒后,降谷零感觉耳麦一烫,只留一个外部完整的壳子。

他收起来放口袋里,然后往那边走,看到安摩拉多拿着一个损坏的手机叹气:“修不好了——物理破坏,真是实用。”

他扭头对走到天台门口的莱伊说:“我在楼层里撒了炸弹,小心些不要碰到,我设置了两种引爆方式。”

莱伊回应:“真可怕啊,安摩拉多。”

这对安摩拉多似乎是一种赞美,他嘿嘿一笑:“抱歉抱歉,你们走了我就引爆。”

降谷零也起了一身冷汗,他上来时太紧张完全没注意到环境。

安摩拉多问降谷零:“要帮忙吗?我带了奥陶。”

“不必了。”降谷零嘴比脑子快,然后他笑一笑,掩饰自己的急迫:“今天是周四,你明天还要上学吧。”

安摩拉多作罢:“是哦,我今天社团活动都早退了。”

只是他走到门口,又扭头:“我知道你和苏格兰关系不好,不过他这种人其实也很难得的,人都死了,没必要做多余的事。”

降谷零哭笑不得:“知道了。”

等到天台只剩下他们这对从小相识的挚友,他才委顿在地。

他居然连为他伤心的资格都只有在独处时拥有。

他给他简单整理了仪容,收起枪支和手机,抱住他逐渐失温的身体,心里默念:hiro。

波本很快就下来了,这让怀疑他们两个认识的安摩拉多很是狐疑。

要么他们关系一般,要么波本很能忍。

不过人都死了,关系如何也不重要了。

波本的车在芳津奥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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