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蚂蚁在撕咬。

刚开始感觉是痒。

随着痒的区域扩大,变成了酥麻。

不到一分钟。

浑身已经没有知觉了。

就像一个人脚麻,是不能粘地的。

那种介乎于麻和疼的感觉,相当酸爽。

又过了一分钟。

那种酥麻的感觉似乎已经深入骨髓。

郝老四坚持的相当的难受。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布满青筋的额头冒出来。

最终化成一条汗线,淌进脸颊的硬胡茬子里。

“别忍,喊出来或许会好受些。”

马东把烟掐灭。

正襟危坐在郝老四对面。

用享受的表情看他抵抗痒带来的不适。

“啊——”

“死变态!”

“快救命啊,胖子草菅人命啦!”

郝老四终于忍不住了,一边喊,一边疯狂扭动身体。

顾大伟全程观看马东审讯。

并未发现有不合理之处。

郝老四这两天没少玩这种把戏。

他们已经麻木了。

即便是喊破喉咙,他也不会进去看一眼。

马东还担心顾大伟会冲进来。

等了好久也没见哪怕有一个人推开门瞅一眼。

心里就明白郝老四这两天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烽火戏诸侯”的故事,还历历在目。

没人会在意一个表演艺术家不定时的发疯。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杀人犯。

“嘿嘿,你完了,没人在意你的死活。”

“死胖子,有本事给我来一刀痛快的。”

郝老四浑身抖如筛糠。

“哈哈哈……享受吧,时间还很富裕。”

马东不理会他的叫嚣。

意志力坚强的人,疼痛是可以忍受的。

但痒真的很残。

任你铁骨铮铮,也无福消受痒这种刑法。

突然。

他闻到一股骚味。

草!

他竟然尿了。

“招了!你先给我停下来。”

“不同意。”

“绝不说谎,是我杀了我老婆,而且三年前,我还抢劫杀了一对夫妻。”

啪!

穴道解开。

失禁是人的极限。

如果不解开穴道,会有性命之忧。

郝老四突然觉得一阵松弛。

就像一个缺氧的人,突然获得氧气,那种感觉,特别舒爽。

再回想起刚才的经历。

心有余悸。

仿佛是炼狱。

“我叫人进来给你录口供,别藏着掖着。”

郝老四茫然的点着头。

他现在就想快点去死。

死真的是解脱。

马东朝顾大伟打了个响指,招了招手,道:“进来录口供。”

“成了?”

顾大伟带着两个民警走进来问道。

“放心吧,你也听见了,他刚才都承认了。”

“嗯嗯嗯,剩下的交给我。”

这时。

他们闻到一股尿骚味。

看见郝老四浑身水灵灵的,像洗了个澡。

“这什么情况?”

马东道:“许是看见我太激动导致的。”

“魔鬼啊!”

从地狱转了一圈回来的郝老四哭丧着脸,鼻涕眼泪一大把。

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马东是如何出手的。

不过。

那种滋味他这辈子再也不想尝了。

顾大伟疑惑的问道:“想清楚要交代了?”

“嗯嗯嗯……”

郝老四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

“好,那我们开始……”

马东出了审讯室。

站在单面镜前,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郝老四竹筒倒豆子的交代。

那嘴皮子,赶天桥下面说相声的了。

半小时后。

顾大伟兴冲冲的从审讯室出来。

“狗日的,不仅杀了他老婆,三年前还杀了一对夫妻,抢了2万块钱。”

“兄弟,你立大功了。”

马东赶忙道:“不敢居功,我只是顺便帮个忙而已。”

顾大伟对着其他刑警道:“瞧瞧人家这气量。”

“走,去现场。”

哗啦啦……

一瞬间。

人就走干净了。

在人群中,有人掏出一百块钱,很不情愿的递给另一人:“愿赌服输,晚你得请客。”

“吃啥?”

“烤肉!”

“吃屎去吧!”

……

跟江波这边打了声招呼。

马东打车回到南曲派出所。

正值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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