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刑讯室里很逼仄,但各种沾着不知多少层血污的刑具却让人看得触目惊心,行刑铁架、铁烙器、竹签、皮鞭、棍棒、镣铐……,一件件都在述说这不是一个跟你讲法理的地方,更不是一个跟你讲道理的地方。

再加上其他刑讯间传来的刺耳的尖叫声和哀嚎声,胆小的人被带到这里,还未动刑恐怕就会尿裤子了。

张端阳要不是融合了一根鬼灵根,性格变得有些淡漠,恐怕同样会在一进来就被这些刑具控制住心神。

他表情有些木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脚被锁在行刑铁架上,然后抬头看向正面对着他的陌生的审讯官。

其人四十多岁,面目严肃地负手站在那里,一双凌厉的目光注视着他。

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后,此人看一眼一旁的一个书记员角色一类的人,见其已经持笔做好了准备,就开始了对他的讯问。

“姓名!”刑部刑部司主事唐正盯着张端阳问道。

“张端阳。”张端阳平静地答道。

“你和张如邦是什么关系?”

“父子。”

“知道为什么带你们张家父子来此地吗?”

“不知道。”

唐正好像被噎了一下,盯着面前清秀而平静的少年冷笑了起来:“看你一副如此平静的模样,不像是不知道的样子啊!”

“我爹是县尉,我们又都是守法之人,并没有做任何作奸犯科的事,所以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我们来这里。至于我很平静,是因为我不相信你们会屈打成招,我们也不会被屈打成招。”

张端阳表情木然地道。

“呵呵,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娃娃,我看你是不吃苦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唐正冷笑道。

“我只是在给你解释我为什么平静,在争取让你们不冤枉我们。”张端阳又平静地道。

唐正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努力压制怒气。

“你爹是什么修为?”沉默了一会儿后,唐正语气变得平稳道。

“炼气后期。”

“你是什么修为?”

“炼气中期。”张端阳如实答道。

这种事在这里是瞒不住的,找个医术不错的大夫一搭脉就知道了,他相信另一间刑讯室里的老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炼气中期!”

唐正愣怔了一下,睁大眼睛盯着眼前十六岁的少年,一个十六岁的炼气中期?

可看起来不像啊,这少年身上几无什么强大的气息波动。

他走过来搭上了少年的脉,闭目好长时间后,他睁开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少年道:“确实是炼气中期,你还修炼了屏蔽术?”

“嗯。”张端阳点头承认了,然后看着这位审讯官,脸上带着几分惊讶道,“你也懂医术?”

“本人祖父是太医,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懂点儿。”唐正挺了挺腰道,“你是什么灵根?”

“黄级上等。”张端阳给自己的灵根压了一级。

“黄级上等!那你怎么在学医?”

“修炼不能不懂医。”

“我是说,你怎么没有争取进宗门,或者是争取进入朝廷太学修仙部?”唐正惊讶地问道,“想学医的话,这些地方也能学到一些医道的。”

一根黄级上等灵根很有前途了,在唐正看来,单单学医却是屈才了。

“我不想出门,觉得跟着我爹学医和修炼更好。”张端阳平静地道。

“也是,十六岁就晋入炼气中期,这真的很不容易了,不过,如果你进入宗门或者朝廷太学,说不定会更早晋入炼气中期的!”

唐正不由露出一脸羡慕和热心肠的神色道。

“……”,张端阳没有说话。

“咳,咳咳!”一边做记录的咳嗽了几声。

唐正脸色正一正,终是重新板起了面孔来。

“张端阳,你们父子和死去的县令董征可有仇隙?”唐正的语气重新带上了几分威严。

“没有。”张端阳毫不犹豫否认道。

“哼,”唐正冷哼一声,“三个多月前,你们父子从东口镇搭商队车队来县城的路上,你父可曾杀死过一只妖雕?”

“此事有。当时有只灵虎一直窥伺车队,这只妖雕又在此时扑击车队,我父为救众人斩杀了这只妖雕。此事当时回到县城就给县衙交代清楚了。”

“你可知这只妖雕本是县令董征的宠禽?”

“不知。”

“那在县令董征被杀前一天,你们父子可遭人夜袭过?”

“有。”

“你可知这是何人所为?”

“应该是一些城狐社鼠之类吧,我爹身为县尉,惹到这些人也是在所难免。”

张端阳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同样冷笑了起来。

“对了,我爹身为县尉,因为公事重伤,在家休养期间却被人偷袭,此事,你们怎么不调查,怎么不为我爹伸张正义?怎么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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